大概是怕回那個地方,也怕想起曾經在那里相識的人。
但有些人,有些事,注定了逃也逃不過。
“高騰,”夏鳶蝶合上詞典,淡淡直起身,“好久不見。”
“久嗎不久啊,才過去了七年多,而已。”高騰盯著她,字句都透著切齒的冷意,“夏小姐這種沒長心的人,原來也會覺得久嗎”
夏鳶蝶沒有作聲,垂下眼。
她記得高中時候高騰就總跟在他身邊,若是知道他當年所歷,為他打抱不平、遷怒自己,再正常不過。
這樣也好,至少說明他身邊除了心計經營,還是有人真正感他所感,至少不會覺著世上孤單無依。
何況,他身邊還有位愛他護他的未婚妻
想到這兒,夏鳶蝶習慣性地抬了下唇角。
這個笑偏落進高騰目光里,刺眼無比。
他捏緊了拳,青筋暴起“你竟然還笑得出來你知不知道你剛走那半年烈哥在國外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這幾年他又是怎么過來的夏鳶蝶,你到底有沒有一丁點心”
“”
夏鳶蝶慢慢呼出口氣。
然后她安靜抬眼“高先生實在氣不過,我罰酒幾杯,聊表賠罪”
高騰臉一下子被氣憋得通紅。
“好,好好,罰酒是吧,來,”高騰站在門口,“正好,我今晚在里面包廂有個局夏小姐不是喜歡攀權附貴、然后用完就扔嗎來,我介紹你過去,讓你罰個盡興”
夏鳶蝶蹙眉。
不等她回絕,包廂外走廊上,幾串腳步聲走近,一組組員熟悉的聲音也傳回來,沒幾秒就到了門外。
為首是個侍應生領路,正向身后孔琦睿幾人示意“幾位預留的是這間騰總”
穿著筆挺西裝的侍應生十分驚異“您怎么在這兒,”他下意識望向房間,“這是您的客人嗎”
正興奮交談的一組組員們停下來,也有些懵。
幾人看看夏鳶蝶,再看了看叫領路的侍應生誠惶誠恐的這位“騰總”,顯然像是他們餐廳直屬的高層。
“本來不是,現在,也可以是,”高騰眼神很冷,“這間包廂今晚所有消費掛我賬上。”
夏鳶蝶輕捏指尖“不麻煩高先生。”
“麻煩什么,烈哥的面子我總得給。”高騰蔑然一瞥旁邊幾個年輕人,“怎么,這幾位是夏小姐現在的朋友如果夏小姐嫌自己過去不方便,那我請上他們一起熱鬧熱鬧”
“”
高騰的冷意和恨意都溢于言表。
最后這句更近于威脅了。
知道今晚不達目的,高騰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夏鳶蝶在心底輕嘆了聲。
反正欠他的。
興許過他朋友還一點,她心里就能輕一分了呢。
夏鳶蝶走向門外“好,我陪高先生去敬您朋友幾杯。”她一頓,在門口轉望向一組組員,“菜我點好了,飲料酒水你們自己加,不用等我,你們先吃,我之后回來。”
“組長,”孔琦睿難得正經,皺眉瞥過高騰,“沒事吧”
“高中同學,最多灌幾杯酒,不會有事。”
夏鳶蝶安撫過組員,轉身,隨高騰朝包廂走去。
最里面的包廂是貴賓專用。
占地面積夠大,服務費也高得出奇,好處是幾乎自己獨占四分之一的走廊,對面還有單獨的洗手間配備。
走過去的一路上,除了侍應生,連其他包廂的客人都見不著。
高騰冷笑回頭“夏小姐是沒心呢,還是隨便呢,你怎么知道只是喝酒就行這么跟我過去,也不怕出別的事情”
“你不必激怒我,也不必嚇我。你說了,我沒心的,對這些自然都沒感覺。”
夏鳶蝶望了眼腕表,心里推算了下時間。同時她眼也不抬地輕聲說著“至于為什么敢跟你過來,因為我相信游烈。”
高騰已經快被她的云淡風輕氣得頭暈了“相信烈哥你不會以為都過去七年了,烈哥現在還會管你死活吧”
“我是相信既然他當你是朋友,那你本性不會多么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