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鳶蝶直覺有什么不對。
狐貍難得有慫的時候。
大概是出于保護致命區的動物本能,她下意識抬手按到頸前,警覺而盡可能不招惹游烈地放輕了聲。
“游總”
“你洗澡了。”
兩人聲音幾乎前后響起。
一個試探。
一個沉冷。
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聽到的是什么,夏鳶蝶有點大腦空白地茫然,還有點惱火。
她洗澡是犯法了嗎
不等夏鳶蝶委婉語氣地提出乙方也有生活自由的質疑,就見沙發前,那人起身,側顏藏在晦暗的陰翳里。
“還換了衣服。”
他聲線低,輕,微微抑著某種情緒地啞。
夏鳶蝶更不安了,她終于忍不住退了半步,蹙眉“游總,你到底想說什么”
那人終于還是逼近。
他抬手,攥住她手腕,然后漆眸隨著冷白漠然的面孔挑起,一個淬冷至極的眼神就將她釘在了原地。
夏鳶蝶僵滯著,眼睜睜看著游烈微微折腰,俯身,他歪頭到她頸側,沒情緒地冷淡著眸子,在離她只有幾公分的地方緩慢地嗅了嗅。
“”
那幾聲呼吸像是撞進了夏鳶蝶的心口。
而游烈停著未動,于她身前,他自下而上撩起睫尾,掀露出被欲念糾纏得淬黑的眸。
如蠱人的深淵之井。
她臉頰一下子沁紅。
“游烈”
回過神的夏鳶蝶終于想起來要后退,只是來不及,游烈握著她手腕的指骨緊得像鋼箍。
“下周就是研討會了,夏小姐卻好像,有很多閑暇時間。”
游烈緩聲。
他慢條斯理又冷漠地說著公事,指骨下卻不容抗拒,炙人的呼吸幾乎要將她灼穿、吞沒、燒成灰燼。
夏鳶蝶掙扎未果,咬牙睖他“我不知道游總在說什么。”
游烈停下,低垂的睫掀起。
他眼底深藏的獰戾終于露出一角
“不然,怎么有時間半夜去接自己的小男朋友,還陪他去酒店開房呢。”
“”
夏鳶蝶反應過來,猝然變了臉色“那只是我的一個弟弟。”
游烈眼神寒冽“你有沒有弟弟,我不清楚么。”
“他”
夏鳶蝶險險止住話聲。
她偏過臉,合上眼,今晚公司大堂何綺月帶他離開的那一幕再次回到眼前。
自虐似的疼痛感過去,理智也跟著回歸。
夏鳶蝶深呼吸,然后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