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鳶蝶一直以為,游烈這種人大概沒有什么不擅長的事,而且無論什么事,他輕而易舉就能做到漂亮。
今晚才發現,也不盡然。
比如他的酒量。
晴庭是獨立餐廳,也有自己專門的地上停車場。夏鳶蝶陪游烈到餐廳門外時,某人雖然依舊身高腿長地筆挺站在她旁邊,神色冷淡如常,但夏鳶蝶從旁邊近看就會發覺,他眼睫低垂得都快要闔上了。
就像隨時會睡過去。
偏偏這樣了,跟著出來的徐恪要扶,游烈還不許。
他只固執地扣著夏鳶蝶的手,牢牢地握在掌心,像是生怕有什么人會把她從他身邊搶走一樣。
夏鳶蝶被他弄得無奈又心軟。
“夏小姐,你還是陪我哥在這兒等吧,車停哪了我去開過來。”徐恪今晚也是滴酒未沾,眼見夏鳶蝶脫不開身,很識時務就要接過司機的職責。
“那邊。”
夏鳶蝶抬手給他示意了下停車場的一個方位。
“那車鑰匙哥”徐恪小心地轉向游烈。
游烈一動未動,眼皮都沒抬下。
接到徐恪的求助視線,夏鳶蝶只能略微朝游烈偏了下身,她離得近,就放輕了聲免得驚擾到他“游烈,你的車鑰”
也就夏鳶蝶喊完他名字那一秒。
某人原本郁郁低闔昏昏欲睡的眼睫就跟忽然通上了電的機器人似的,驀地掀了起來。
徐恪“”
他哥但凡晚一秒,他都不至于感覺如此凄涼。
說好的兄弟如手足呢。
游烈喝醉的模樣很奇怪明明前一秒還昏昏欲睡,此刻眼神又好像是明澈了,清透地映著夏鳶蝶在夜色里的影兒。
“狐貍。”
他聲音低低地,抑著點酒意的沙啞,“我在的。”
“”
興許是夜色曖昧,也或許他聲線溫柔又蠱惑,夏鳶蝶莫名有些面上潮熱。
“車鑰匙在你那兒嗎”
“嗯。”
游烈的左手一直扣握著夏鳶蝶的右手,拉她并肩在身側。
這聲應過后,他卻抬起右手,又側過身去勾夏鳶蝶另一側的左手
狐貍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那人拉到面對面的位置。他還握著她手腕,一寸寸將她扯得離他越來越近,像要抱她進懷里。
“”
夏鳶蝶眼睫都慌了下“游烈”
盡管門廊外燈火無人地昏昧,但徐恪還在旁邊。不知道游烈要做什么,她幾乎就忍不住要伸手把人抵開了。
在夏鳶蝶掙動的前一秒,游烈的呼吸終于低低地俯落下來。擦過她身前長發,他靠到她肩上,聲線醉啞得蠱人。
“在這里。”
他扣著她手腕,停在了他西裝長褲的右側。
夏鳶蝶指尖一抖,碰到了他長褲褲袋里,微凸起質感略硬的車鑰匙。
狐貍臉頰莫名熱了起來,她毫不猶豫就要縮回手,輕聲咬著牙一字一句“你自己拿。”
她現在深刻懷疑游烈就是裝醉。
他分明眼神清澈也唇齒清晰,怎么會連一把車鑰匙都要她來拿。
“狐貍,你幫幫我吧”那人卻覆在她耳旁曳低了沉啞的尾音,他扣著她手腕貼向褲線,語氣竟像是勾上了點祈求。
“”
夏鳶蝶清晰地聽見旁邊不遠處徐恪受驚地低“操”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