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個項目前準備的那些夜晚,她桌上那一沓沓厚重的資料,她在餐廳里追著游烈一路跟下停車場都想要爭取這個項目的急切
夏鳶蝶聽得想笑了。
“是,我居功自大,”她扶著桌邊,慢慢起身,指節在桌上輕叩了叩,“姜組長覺得,我是想跳槽去天傳,腆著臉給他們送的材料”
姜杉被對面夏鳶蝶身上那股子冷意涼得背后發毛,但眼看勝利在望,他只能咬牙扛住了,還擠出個虛假的笑“也可以理解夏組長的心切,畢竟是業內no1的天傳,誰不想進去”
“嗤。”
夏鳶蝶一截清淺譏嘲的笑打斷了他。
在姜杉陡然黑下來的臉色里,夏鳶蝶轉回來“我接下來這段話,姜組長可以錄音這張照片之所以能出現在這兒,就是因為一年前,關啟放挖我去天傳,做他們翻譯二組的組長,而我拒絕了。”
一字一句,冰冷又沉重地砸在會議桌上。
死寂里。
夏鳶蝶自嘲地轉頭,看向一分鐘前還說她“居功自大”、此刻震驚地望著她的,曾經的學長。
她淡而心冷地笑了下“丁總,您說,我為什么拒絕呢。”
“小夏。”
丁問終于回過神,慌忙起身。
然而已經晚了。
夏鳶蝶摘下自己身前的工牌,往會議桌上一擱,她倦然垂耷著眼“當年在學校欠丁總您的那些恩情,這幾年,再加這一次,我應該也算還夠了。”
她轉身往外走“辭職信,我今天下班前會發到您郵箱”
“組長”
“vanny姐”
會議室的門在幾聲著急聲音里拉開。
夏鳶蝶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她不回頭地出了門。
會議室里一時雜亂,有人喜,有人怒,有人悲。
唯獨羅曉雪沒什么反應地坐在中間,同情地看著這一整屋鬧劇里的人。興許里面還有誰以為他們是棄車保帥,推出局了夏鳶蝶,保住了給heena科技的交待和合作關系。
夏組長還是嘴下留情了。
蠢的豈止姜杉一個,這一屋子里,哪還有幾個聰明人。
門外那條長廊,夏鳶蝶這幾年里走過無數遍,她好像永遠不知疲憊,永遠無需休息就精力充沛,永遠不會被打倒,永遠可以做最后的后盾,所有人都習慣了。
于是她勉力至此,連她的一日請假,都可以被拿來當做他們向她問責的證據。
這條長廊好像從來沒有這樣清冷又寂靜過,長得看不見盡頭,也望不到來處了。
夏鳶蝶一邊走著,一邊摸出手機,打開通訊錄。
指尖在游烈的備注上停頓了下。
還是向下挪去。
十幾秒后,通訊錄里撥出一通電話去。
“喬喬,今晚出來陪我喝酒吧。”
“哈你,主動喊我喝酒,是天要塌了嗎”
“天沒塌,是我終于自由了。”
夏鳶蝶勾起個遺憾又釋然的笑。
“今晚,不醉不歸。”
“”
喬春樹遲疑而小心翼翼而同情萬分地“你,難道又把游烈甩了”,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