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夏鳶蝶有些無意識地輕摩挲過指尖下的本子。
她原本想的是,在債務償清后,找時間去見游懷瑾一面,無論對方是否愿意見她,但她的禮數要盡到。
這計劃顯然在與游烈重逢之前。
現在。
“”
狐貍難得沮喪地低了頭。
現在,就算還清錢,她大概也無顏站到游懷瑾面前了。
不算大學時間,夏鳶蝶在北城待了有三年多。
這三年的社畜生活里,她卻幾乎是沒踏進過酒吧或者夜店半步的。一方面是夏鳶蝶嫌這種環境下實在吵鬧,被搭訕不勝其擾,另一方面是她發自內心地覺著,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回家里書桌前多翻譯幾頁客戶文件。
也難怪羅曉雪總說她是臺工作機器人了。
“你看,多出來轉轉,酒吧里賞心悅目的小帥哥還是不少的吧”喬春樹嫻熟地訂了卡座,這會兒窩在沙發里,笑著撞了撞夏鳶蝶的肩。
夏鳶蝶托著腮,“比如”
“東南方向那個穿黑夾克的,怎么樣”
“”
夏鳶蝶抬眸望去,定了三秒,那人似乎對視線格外敏感,和身邊哥們說著話就抬頭望過來了。
與夏鳶蝶目光相對,男生隔空一抬酒杯,露出個放蕩不羈的笑。
夏鳶蝶“。”
狐貍慢吞吞垂下眼,轉回來,抿了口酒“他每天化妝的時間可能比你都長了。”
“是嗎不像啊。”
“酒吧的燈光本身就是濾鏡吧。”夏鳶蝶漫不經心地說著,又抬起酒杯。
“哎,等等。”
然后她手腕就被喬春樹握住了,“我才發現,你今晚怎么沒戴你的防色狼利器”
“”
夏鳶蝶抬眸。
喬春樹點點眼睛。
夏鳶蝶了然。
她前幾年做了近視手術,基本恢復到正常視力,但興許是戴了太多年的眼鏡,總覺著眼前沒有遮擋讓她很沒安全感。
再加上她五官偏精致,有時甚至會壓過客戶對她專業性的“認識”,夏鳶蝶也為了讓自己更職業化些,所以又專門配了一副平光鏡,后來基本是她出門在外的必備穿搭了。
喬春樹則因為嫌棄那副眼鏡遮擋了她的美貌,所以一直稱之為“防色狼利器”。
夏鳶蝶眼神略微漂移“昨天我也沒戴。”
“昨天那是吃火鍋,你沒戴很正常,今天可是來酒吧,”喬春樹瞇眼,“怎么著,真想甩了你家里那位大少爺,徹底奔赴自由幸福的單身生活了”
夏鳶蝶怕了她了,無奈地笑“是上周落在游烈家里,他這周出差,我不想自己過去拿。”
“”
喬春樹梗了幾秒,瞇眼“原來他出差了啊,怎么有種我是你備胎的感覺只有你家那大少爺不在的時候,你才想起我了是吧”
“哪有,”夏鳶蝶回過眸,眼神無辜,“我可是”
辯解還沒說完。
一道陰影被卡座燈光投下來,正籠到了夏鳶蝶身上。
夏鳶蝶停頓,回過頭。
面前不是別人,就是方才喬春樹示意給夏鳶蝶看、而夏鳶蝶又不小心和他對視了幾秒的那位。
“你好啊小姐姐,”看著二十出頭的男生笑得很是自信且燦爛,“剛剛在那邊就注意到你了,你今天這一身搭得很漂亮哎,方便加個微信嗎以后可以請教你指導一下我的穿搭。”
“”
夏鳶蝶和喬春樹對視了眼,心里頗有些震撼。
現在的搭訕方式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