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代表愛意的單詞出口,亮藍色的星礫投影掠過她眼眸,游烈抬手將人近兇狠地扣下,那個吻,第一次,讓夏鳶蝶記起了加州洛杉磯公寓里那個讓她顫栗的離別的夜。
無限輪轉的行星投影在整個平層里游蕩,仿佛這里真的變成了那條無垠也無盡的最神秘的宇宙盡頭。
在那片星系的最深處,兩顆行星軌道交疊,對撞,星礫碎做星光,沒入漆黑宇宙。
而那只是偌大星系的一角。毀滅與重生在無數個角落里重復。
夏鳶蝶后來想,游烈說得對。
酒精確實能使人遲鈍。
她在他低沉的呼吸里看了一夜的行星投影,它們在她身旁起落,閃爍,斑駁,宇宙里的夜色漫長到無以復加。
狐貍從來沒有這樣困乏,卻又舍不得放開他。
“我好喜歡你啊,游烈。”
她輕聲重復這句話。
于是身邊星星跌宕,像被宇宙里一場無邊的星河里的洪潮挾裹沖刷。
最后暫停了投影的還是游烈。
那片游蕩的星系在客廳里靜止。
明明醉意褪去,酒精也早該消解了,但狐貍今晚的“醉”好像不曾醒過,瘋得很是徹底。
游烈皺著眉,把女孩抱在懷里,扣著她頸后迫她垂眸。
“所以,不是因為離職,也不是因為喝醉,”他低聲問,“是因為什么,狐貍。”
“”
“說話。”
“”
夏鳶蝶的長發垂下,像烏黑的溪流淌過落梅的白雪,極致的色差惹游烈眼底都漆晦如墨。
他忽抬手,握她后頸扣她更近,換來她一下輕栗。
“說話,狐貍。”游烈啞聲重復。
于是夏鳶蝶終于在他耳旁顫聲開口。
“就算以后有一天,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她掐他肩膀,指尖快陷入他緊繃的肌理。
烏黑清透的眼睛里蓄起的淚,砸在他覆了一層薄汗的頸上,一詞一句“不許,和別的女人,在這里。”
他的這片星海,她自私而卑劣地希望,只屬于她自己。
“”
長而沉默的寂靜。
在夏鳶蝶幾乎開始難過,他好像連這點要求都不打算答應她的時候,落地燈猝不及防地在沙發旁亮起。
“”
狐貍驚栗,幾乎要從沙發上躍起,卻被他狠狠扣了回去。
她來不及起的悶哼被他吞下。
游烈近乎兇狠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隔著那塊紅色腕表硌得彼此都生疼,游烈卻沒松力,然后將她纖細的五指抵在他心口位置的藍色蝴蝶上。
細膩肌理出微微凸起的紋身針痕,讓夏鳶蝶掌心驀地一栗。
她顫栗著垂落眼睫
借著落地燈柔和的光,一只瑩亮的藍色蝴蝶,栩栩如生地停駐在他心口。他的胸膛里心臟震動,連帶著那只蝴蝶仿佛振翅,要從她細白的指間掙脫出來,飛舞進她身后頭頂的漫天星海中。
游烈攥著她的手腕驀地加力。
夏鳶蝶栗然仰眸。
“夏鳶蝶。”
她聽見他沉啞至極的聲線如鑿刻入她骨髓
“是不是要我把心剖給你,你才肯相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