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幅蝴蝶畫卷陪他從洛杉磯到北城,歷經無數個日日夜夜,她停留在他腦海的身影就那樣一次次、也一只只被蝴蝶拼疊起。
到刀刻斧鑿,烙入他每一寸肌骨,再揮之不去。
“怎么這個反應”
小狐貍的手在他眼皮底下輕晃了晃。
夏鳶蝶有點擔憂,只能扮作玩笑“你外公有這么可怕嗎我才提一句,你都嚇呆了”
“是。太可怕了。”
夏鳶蝶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游烈突然抬手,攥住她伸過來那只雪白爪子,他很用力地把她抱進懷里,聲音啞出一聲低低的嘆息。
那好像成了他再也不愿想起的七年。
“太可怕了,小狐貍。”
“”
夏鳶蝶有些茫然,伸出去的手被游烈扣得很緊,還貼在他心口,她只好猶豫地抬起另一只手,安撫地拍了拍某人的大衣。
“那,如果你實在怕他,還是回北城去過年”
說出口的時候,夏鳶蝶才發現,自己心底竟然有那么多不情愿不舍得。
游烈聽出夏鳶蝶的語氣心思,他抱著她,清雋面孔搭靠在女孩肩上,笑意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叫那雙桃花眼都蠱人地瀲滟。
“那他要打死我怎么辦”
“”
夏鳶蝶幾乎輕抽了口氣。
實在是游烈方才的反應很不對勁,眼神都有些搖晃了,她不信也要擔憂得半信了。
北城的大家長們都這樣兇的嗎
夏鳶蝶下意識地張口“那你還是改簽去”
“唯一有個辦法,你愿意救救我么。”
“什么辦法”
“你先答應我。”
敏銳的小狐貍本能地感到了一絲遲疑,但可惜被愛情沖昏了頭,猶豫了一秒就點頭,“嗯,你說。”
游烈低緩著聲“為了我不英年早逝,那就只好等年后,你跟我一起回去上門給外公賠罪了。”
夏鳶蝶“”
“”
圖窮匕見。
她竟然又被游烈給騙了。
到底誰才是狐貍啊
于是。
作惡多端的某人成功嘗到了他應得的惡果
直到上飛機前,小狐貍都兇巴巴地板著臉,以隨身平板內的筆譯工作為名拒絕一切親密舉動,愣是狐貍爪子都沒再讓游烈牽一下了。
游烈給夏鳶蝶的機票辦了升艙,又買了她旁邊的位置,兩人的座位緊挨著,在商務艙里。
登機入座后,游烈就想去夠小狐貍的手,可惜商務艙座椅間的扶手間隔,對小情侶來說有些過于寬闊了,實在不很適合牽手。
于是毋庸置疑的,又被狐貍抵回去。
“飛機要飛幾個小時呢,你好好休息好不好,在公司里就常加班,又開十個小時車來坤城,”夏鳶蝶故作兇相,“上了飛機還不安分,你們仙鶴是喝露水的,覺都不要睡,命也不要啦”
等夏鳶蝶說完,才發現游烈側撐著額,凌冽眼尾都叫笑意壓得垂彎下些。
夏鳶蝶怔了下,有些不自在“你干嗎笑得這么”
像孔雀開屏似的。
“你想想你剛剛是什么口音,”游烈懶洋洋地垂睨著她,像帶著懷念,“很久沒有聽你用你們那兒的方言軟腔說話了。”
“”
經游烈提醒,夏鳶蝶才驀地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