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再有心理準備,這沒坐過的客運車還是給了他很大的一個“驚喜”。
尤其中間唯一的過道。
連他的行李箱,大概都要豎過來才能推進去。
隨便一位前排乘客的腿歪出來點,就能給它卡住了。
而且車里似乎有一種難以掩蓋的,有些分明了的汽油味道。
游烈正打量著,小狐貍從他胳膊一邊歪出腦袋“你要是不喜歡,我們還是去坐私家車吧”
“不用,”游烈很順手給狐貍腦袋呼嚕了兩把,“怕他們賣狐貍。”
“”
夏鳶蝶看在游大少爺即將經受他人生又一道坎的份上,沒跟他計較了。
夏鳶蝶轉過身去交車費。
游烈扶著行李箱等她,見狀微微挑眉“我的你也付”
“嗯,你不是來入贅的么。”夏鳶蝶憋著壞逗他。
格外注意他倆的司機大叔驚訝地回頭,趕在被發現前,又趕緊把眼神落回去。
耳朵倒是豎起來了。
游烈絲毫不在意,還有點反以為榮,他彎下腰,從后面趴到正在費勁找現金的小狐貍頸窩旁,似笑非笑地蠱著聲。
“好啊,謝謝小富婆,一定讓你盡興。”
夏鳶蝶“”
明明她才是狐貍、怎么會永遠騷不過一只仙鶴
但確實是騷不過。
簡直無顏面對司機大叔震撼又感慨的目光,夏鳶蝶飛快地整理好錢,遞進旁邊的收費箱里。
而只在車前停頓這片刻,客車前半車,不少視線若有若無地往游烈身上落。
也不奇怪,夏鳶蝶都覺著游烈和這輛車格格不入。
誰讓大少爺出身矜貴,從小養出來的一身氣質清冷卓冽,即便勾著笑,眉眼也自帶點懶怠的松弛感,旁人學都學不來。
偏偏他又屬于地攤貨都能穿出奢牌高定的衣架子身材不然夏鳶蝶也不會管他叫仙鶴了。
游烈一路向后,走到哪都自帶視線追投的效果。
但他顯然也習慣了,就牽著夏鳶蝶的手,另只手扶著自己的大行李箱,往前推去。
落座后,兩人稍作整理,就發車了。
游烈坐了片刻,黑漆漆的眸子漸漸亮了“我喜歡這輛車。”
“”
夏鳶蝶扭頭,忍下那個“你是不是腦子暈車暈得壞掉了”的表情。
游烈沒說話。
他用實際行動表示的
完全不同于飛機商務艙之間巨大的扶手箱的阻礙,這種小型客運車,兩張并列座椅間,除了一只可以放下也可以抬起的孤零零且短小的扶手桿外,沒有任何阻礙。
游烈可以暢通無阻,一抬手臂,就把鄰座的小狐貍圈進懷里。
他如果想,他甚至可以直接把她抱到腿上。
自然是想的。
但可惜行動前,被察覺意圖的夏鳶蝶仰起頭,用略狹起的狐貍眼半是威脅半是警告地盯住了。
不過能抱著小狐貍,游烈已經很滿足了“我們回程也可以一直坐客車嗎要不要干脆買一輛放在家里”
夏鳶蝶“”
事實證明,輕視一件陌生事物,是會付出代價的。
夏鳶蝶原本上車前只是順口的一提,沒想到,游烈似乎就真有點暈車了。
中途,夏鳶蝶側過身,還見游烈半闔著眼,眉心微皺,不太舒服的模樣。
暈車時候一般也不喜歡說話,能睡過去才是相對最舒服的狀態,所以夏鳶蝶都不太敢打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