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夏鳶蝶有點不好意思了,隔著被子踢了踢他“別夸張,你快下床啦。”
然后狐貍的腳踝就被游烈隔著薄被握住了。
他將她微微拉近,俯身過去“那等我們回去,換你綁我好了。”
剛要掙扎的狐貍僵住,很難相信自己耳朵地仰臉“”
游烈很自然也坦蕩地低頭,親了她下“到時候,隨便你怎么折磨我都不會反抗的。”
“”
夏鳶蝶“”
幾秒后。
院落里都聽得見某個平臥方向響起狐貍的奓毛
“游烈你是變態嗎啊啊啊”
屋墻后的高樹上,驚飛了一樹的鳥雀。
家里沒有了長輩以后,連年節的活動都會變得單調也乏味起來。
夏鳶蝶在游烈的陪同下,一早到山里,給家里長輩們的墳供了奉,燒了紙,按鄉里的俗禮規矩走了流程。
游烈這么一位不沾煙火的大少爺,隨她一同做這些循舊歷的事,看著竟然比她都熟練。
夏鳶蝶在旁無意掃過,到忍不住觀察,終于在離開的下山時沒忍住問了出來。
“我家是只剩我跟奶奶,不得不由我來做,”夏鳶蝶不解,“你為什么也這么熟練,我記得你都是在外公家過年”
提起這個,游烈不由冷哂“這要歸功庚野。”
“嗯”
“他早年跟他爺爺鬧得厲害,恨不得把庚家的天花板都掀了。然后就甩手掌柜似的,直接去了邊角旮旯的小城,多少年沒回家。家里長孫位置空著,年年禮教俗規都是我被迫頂上。一頂就頂了十多年。”
“”
夏鳶蝶聽得嘴巴都張開。
想起游懷瑾在茶室里那句“庚家芝蘭玉樹滿階芳草,只知長外孫,不知長孫”,卻原來是這么個緣由。
等游烈視線掃下,她又連忙合上“我記得聽人提過,他前些年已經回庚家了呀”
“是回了,被拴上項圈拎回來的,”游烈略勾薄笑,不掩嘲弄,“自己交了軟肋,自然活該被人拿捏。”
夏鳶蝶似懂非懂。
恰巧游烈垂眸,視線掃過她,他忽然神色微妙地頓了下。
夏鳶蝶對上他眼神,茫然“怎么了”
“沒怎么,”游烈沉默了下,還是實話實說,“他頭一回跟老爺子認輸下跪,已經是好些年前了,那時候我還沒認識你,也不能理解。”
“理解什么”
“當年離家出走他走得瀟瀟灑灑,鬧得滿城風雨,不遜我和游懷瑾。我不理解他后來怎么會為了一個人,跟只喪家野犬似的回來連給我外公下跪他都肯,輸了個精光徹底,顏面都被自己踩進泥水里了,一敗涂地。”
游烈眼神晃了下,低聲笑了,“那時候我怎么也不明白,今天再提起,忽然發現,原來早就理解了。”
風晃過頭頂樹梢,影子輕語。
夏鳶蝶分神聽著,正小心拉他躲過山路上的石頭,猝不防就被游烈握住手腕,抵著一個纏綿的吻,親了下來
“換我,我也心甘情愿。”
“唔”
某人忽然起意,夏鳶蝶被藏在樹后,親得暈乎缺氧才下了山。
兩人回到家里,開始收拾東西,幾樣提前買好的禮,要送給村里兩戶勉強算得上遠方親戚的長輩,拜年走動,總要有個形式。
游烈有意要同去,慘遭拒絕。
“都是我在路上見了面也未必認得出的長輩,何況老人們又不認識你,以后也很大概率不會見面,你去了還要跟著問好,點頭彎腰的,乖,別折騰了。”
游烈原本還想爭取。
夏鳶蝶踮起腳,揪著他衣領把人拉下,安撫地吻了下他唇角“在家看家,等我回來。”
游大少爺冷淡哼了聲“你當我狗么。”
夏鳶蝶眼神無辜地落回腳跟。
她要說高中時候她就覺著他是個狗脾氣的大少爺了,大概今天就會被“狗”追著咬一身印子了吧。
大少爺側了下清雋的臉,冷淡著,點了點另一邊唇角“再親下。”
“等我回來”
狡猾且畫餅的小狐貍提起東西就往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