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烈笑著陪她走出玄關,繞過古樸的實木雕欄屏風。
可惜小狐貍研究出了最佳的嚴防死堵戰略自動屏蔽游烈不正經的調戲話,已經不理他了。
書房在二樓。
進門前,夏鳶蝶已經調整呼吸,慢慢將自己的情緒壓穩在一個平衡點這也是她多年口譯工作基本順利無錯甚至臨場發揮杰出的一項重要倚靠,她對自己情緒狀態的把握,多數時候是近乎變態的。
只要、游烈不給她干擾。
“老先生說,不會打擾,”家里傭人阿姨問過,笑著給他們扶門,“你們進去吧。”
“謝謝。”
夏鳶蝶禮貌道謝,和游烈一同走進書房門內。
書房寬闊,依然是和門外相近的實木風格。
夏鳶蝶走在游烈身側,收束著目光,直到停在書房會客區的沙發旁,她才抬眸望向主位。
“外公,我們來了。”游烈側身,牽了下夏鳶蝶的手,他眸目含笑地望著女孩側臉,“我和你提過很多次的,夏鳶蝶。”
在主位上那位不怒自威的老人家的眼神落過來前,夏鳶蝶輕聲“庚爺爺好。”
只是庚老爺子還未開口,和他相對而坐,側背對著兩人的客人就愣了下,他放下手里的茶杯,愕然回身。
等看清了椅后的女孩,他猶難置信地“夏鳶蝶”
夏鳶蝶轉眸,對上椅子后的中年男人,她也驚訝難掩“譚教授”
“嗯,你們認識”庚老爺子泰然問道。
“是啊老先生,小夏當年是我的得意門生,就在北城大學,她”譚教授半失神地轉回去,忽然想起什么,他話音有些古怪地斷了。
“哦,那還真是緣分。她現在是我外孫的訂婚對象,”庚老爺子抬了抬眼,“游烈,你和譚教授也見過吧,怎么不問好”
“譚教授,新年好。”
游烈聲線略微透著點涼淡情緒。
但夏鳶蝶正有些回不過神,沒能察覺。
而在問好過后,她就聽見游烈語氣松弛下來,甚至有些輕慢“那您兩位慢聊,我帶她先去茶室坐會了。”
“”
庚老爺子眉毛一抬,忍了沒訓他。
游烈卻不去看庚老爺子反應,朝目光更詭異地看向他的譚教授一點頭,他就牽著小狐貍往書房外走出去了。
一直到茶室內。
夏鳶蝶終于在氤氳的茶香里,慢慢醒回神。
游烈的第一壺茶已經沖掉了第一泡,第二泡正傾入公道杯中,他眉眼間門不見什么情緒,漆眸前的長睫卻細密壓著,像抑著什么。
夏鳶蝶停了幾秒“譚教授是我的恩師。”
“是么。”
游烈淡聲,仍未抬眸“那也巧,有機會我陪你上門拜訪。”
夏鳶蝶“最早,在丁問學長幫我拓寬人脈資源前,就是譚教授對我在學業上過許多幫持,他還為我的聯合國實習,以及后來到歐洲高翻學院的進修,全部親自寫了推薦信。整個大學階段里,我最感念他的恩情。”
“嗯,知道了。我一定陪你好好謝謝你的恩師。”
游烈將倒上四分之三杯的茶盞輕擱到夏鳶蝶面前。
他垂手,眉眼曳著點笑意抬起“嘗嘗,我可是被這個難伺候的老爺子磨煉了將近十年的茶藝。你要是喜歡,我在家里也做個茶室。”
游烈話未說盡,要垂回去的手腕就被夏鳶蝶一把握住。
對上狐貍那雙清透而難信的眼眸。
半晌,游烈放棄了抵抗,他頹然地嘆了聲笑“是。”
夏鳶蝶眼睫一顫,即便心里明知了還是要問“是什么”
“譚教授和我以前就見過。他和我母親是關系不錯的同學。”
游烈輕抵了下齒根,終于還是抑下對某位不擇手段的老頭子的惱火,他低聲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