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鳶蝶不得不承認,游烈確實是有點變態在身上的。
“忍”功方面亦然。
原本她以為的難逃一劫,在某人皺著眉查過民政局的上班時間是明早8點后,就變成了幸免于難。
晚上19:58,她才剛洗漱出來,還沒來得及打開自己的工作筆記本電腦,就被游烈隔著浴袍抱去了臥室
掀被子塞狐貍,關燈上床。
一氣呵成。
夏鳶蝶懵回過神時,人已經被游烈從身側抱進懷里,鎖得緊緊的“睡覺。”
那人說完還在她頸窩蹭了蹭。
夏鳶蝶難以置信“不到8點你睡得著”
“明天要早起去民政局。”
“8點才開門啊。”
“早起排隊,”游烈坦蕩,“我問過了,明天日子比較好,結婚的會很多,我們要提前兩個小時過去排隊。”
夏鳶蝶“”
救、命。
哪有什么人會在早上六點去民政局排隊啊
事實證明,有。
還不止一兩對。
從車上下來,踏入早上六點多尚且迷蒙昏暗的北城晨霧中,夏鳶蝶那個沒打完的哈欠就停住了。
不遠處。
路燈旁的民政局外,正排著一道約莫有十對新人的隊伍。
如果不是天色佐證,那夏鳶蝶大概都忍不住要抬起手腕看下腕表了這到底還是不是凌晨六點的北城凜冬
夏鳶蝶正懷疑人生的時候,游烈已經停好了車,朝她這邊走過來。昨晚下了一場很大的夜雪,樹椏下堆著白瑩瑩的雪粒,路燈的光灑在上面,像是一捧銀色的碎沙,尚未沾染城市白日的喧囂與塵埃,顯得干凈而剔透。
走過來的那個男人一身筆直垂挺的長風衣,圍著一條駝色長圍巾,碎發半遮的額下,那雙熠熠如星辰的漆眸卻比雪色還叫人心神恍惚。
直到游烈停到她面前,夏鳶蝶才晃回神。
小狐貍難得有點不好意思,正要低落開眼。
就聽見游烈戲謔低哂“這是誰家小狐貍,領證前了,怎么還在路邊盯著野男人亂看”
“”
夏鳶蝶剛要垂落的眸子就抬回去,狐貍眼神挑釁又勾人“不是你家的嗎”
游烈一停。
撩人不成反被撩。
游大少爺連一秒都沒繃住,凌冽眼尾就被笑意壓垂下來,他從大衣口袋里伸手,毫不客氣地把面前女孩撈進懷里,微微躬身下去,抱得緊緊的。
“嗯,是我家的。”游烈側過臉,親了親她額發,他聲音溫柔得快要低到她心里去,輕重復了遍,“我家的小狐貍。”
心口被游烈話聲里漲澀的情緒溢滿,夏鳶蝶赧然得有點不自在,她剛從他肩上落眼,就瞥見了垂在他大衣里的襯衫前的圍巾。
這個熟悉的顏色
還有這個頗有年份感的設計
過去幾秒。
雪地里,女孩輕拽著圍巾尾巴,茫然地仰頭“這個,不會是,我想的那條圍巾吧”
游烈垂眸,依依不舍地退開身“嗯。”
他勾握住夏鳶蝶的手,把人領向不遠處的民政局外的排隊,語氣松散,“就是在加州洛杉磯公寓的沙發上綁過你的那條。”
夏鳶蝶“”
她不是很贊同這個給它定義的方式。
不過現在這個顯然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