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誰,居然擺這么大的譜,敢讓孫教授站在學校門口等他。
過了沒多久,一個長得有些帥氣的小伙子,戴著一頂鴨舌帽,身上背著一個不算大的行李包,快步朝這邊有來。
他幾步來到孫教授的面前,微微喘息,歉聲道:“老師,我遲到了。”
“沒事,還趕得及。”
孫教授笑著擺了擺手,伸手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向南,走吧,上車說話。”
“好。”
向南應了一聲,將行李包放到后備箱后,這才坐進了車后座。
“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忽然想起一本古書上記載的一種古陶瓷清潔的工藝,就急急忙忙跑到古陶瓷修復中心嘗試了一下。”
在座位上坐穩之后,向南這才解釋道,“一忙起來,就差點忘了今天要去京城了。”
“嗯。”
孫福民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過了一會兒,他有些嚴肅地對向南說道,“基礎打扎實一些是好事,但不要太過了。
如今廣泛流傳的文物修復工藝,是無數年來,成千上萬的文物修復師們智慧的結晶,必然也曾參考過你看到的這種清潔工藝。
我不否認會有滄海遺珠的事情發生,但對于目前的你來說,吸收和掌握已有的和成熟的古陶瓷修復工藝,才是最好的選擇。”
向南認真地點了點頭,應道:“老師,我知道了。”
他當然知道,孫福民肯定是為他好。
如今,他在古陶瓷修復領域,還處于初學者階段,如果太執著于某一個環節的工藝,的確是有些得不償失了。
孫福民見向南聽進去了,臉上的表情也舒緩了許多,開玩笑似的說道:“不用那么嚴肅,你現在也是古書畫修復專家了,咱倆是平級。”
向南咧了咧嘴,沒好意思笑出來。
孫福民又接著問道,“古陶瓷修復這一塊,你現在學到哪個地步了?”
向南想了想,回道:“已經初步掌握了古陶瓷修復中的拼對粘接……”
“可以了。”
孫福民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
這個學生,他太知道了,做事很穩重,說話留三分,他說初步掌握,那百分之百是已經掌握得很熟練了。
“這次去京城,魔都博物館的劉其正劉老也會到場,到時候,找個合適的機會跟他說說,弄個特聘專家好了。”
見向南還是有點不明白,他又解釋道,“古陶瓷修復和書畫修復不一樣,拼對粘接是基礎,但到了下一步的配補,就又不一樣了。
有的專家擅長用碎瓷片配補,有的則習慣用瓷粉,還有人用石膏,總之,各有各的專長。
你到魔都博物館去學習,畢竟在古陶瓷修復這一方面,那邊更擅長一些。”
向南了然,他點了點頭:“好的,到時候我跟劉老說說。”
“你說?”
孫福民一聽這話,差點跳起來,他一臉嚴肅,大義凌然地說道,“不行,這事肯定得長輩出面!我是你老師,我去找他說!”
讓你去找劉老頭,那不是羊入虎口了嗎?
這怎么行?
堅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