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修復師要是敢嘲笑向南修復速度慢,向南分分鐘就會用實際行動教他怎么做人。
就連國內古陶瓷修復第一人的江易鴻看到了都吃驚不已,其他人還有什么資格來嘲笑向南?
到下午兩點左右,小喬和老戴才姍姍來遲。
沒辦法,已經是冬天了。
魔都的冬天是又濕又冷,那種冷不是表面上的,而是能冷進骨髓里的。
在這種環境下,能回到家里,躲進溫暖的被窩好好睡個午覺,別提多舒服了。
到了這個點,那就是“人是鐵,床是磁鐵”,反正沒那么容易起床的。
這拖啊拖的,就拖到這個時間了。
不過也還好,踩點進門,不算遲到。
小喬小臉上紅撲撲的,也不知道是路上冷風吹的,還是睡了個美容覺真睡出了效果,看起來氣色還挺不錯。
她轉頭看了一眼在忙碌的向南——也沒之前的那種一驚一乍了——輕聲又肯定地問老戴:“向南這青花云龍紋瓶,仿釉都快做完了吧?”
“嗯,速度挺快。”
老戴詫異地看了小喬一眼,這丫頭睡覺睡傻了,這不明擺著的嘛,還來問我?
轉念一想,不對,這丫頭片子好重的心機啊,她的意思是,向南做得比我快多了唄!
老戴心里冷笑一聲,幸好你老戴叔早有準備,他輕咳一聲,面不改色地又說了一句,“年輕人就是干勁足,手腳又快,咱們年紀大了,比不了嘍!”
說完,他看了小喬一眼,轉身回到自己的工作臺前,也開始工作了。
小喬愣在那兒好半天,這糟老頭子,說這話是啥意思?
是說我干勁不足,手腳不快?
還是說我年紀大了?
要是前一種意思那就算了,我懶得計較;要是后面那一種意思,哼,老娘跟你拼了!
她狠狠瞪了一眼正在做事的老戴,也回了自己的工作臺。
老戴正捧著那個青花纏枝連紋梅瓶,準備作色呢,突然沒來由地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后跟直冒頭頂!
他打了一個激靈,連忙左右看了看。
怎么回事?
我怎么感覺有人要害朕?!
向南對于小喬和老戴兩個人來去自然清楚,但他并不關心這些,而是專注于手中的青花云龍紋瓶的仿釉工藝處理。
就如同老師江易鴻之前說的一樣,工藝本身并不復雜,關鍵就在于要多看多練。
從第一條粘接處縫隙修補時,向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到如今已經能順暢做到一氣呵成,也不過是多練了幾次手法而已。
仿釉工藝中的施釉,需要注意的一個點,就是要動作快速,不能反復涂抹仿釉涂料,否則容易造成“翻底”等不良反應。
從目前的情況上來看,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這就讓向南感覺很滿意。
不知不覺間,向南就將整個青花云龍紋瓶的粘接處和配補部位,做完了仿釉處理。
此刻再去看時,整個青花云龍紋瓶,除了剛剛做出的仿釉效果,在顏色上還比較鮮亮,不如原版的那么色調柔和之外,幾乎已經完全修復了。
如今,只需要再做一道“作舊”工藝,就可以大功告成!
向南顯得頗為興奮,畢竟這是他第一件即將親手完成修復的古陶瓷,而且還是價值不菲的清朝乾隆年款的青花云龍紋瓶。
在椅子上坐了片刻,向南感覺修復室里的氣氛好像有點不對。
等他站起來往后看時,才忽然發現,小喬和老戴都早已經下班離開了。
向南愣了一愣,笑著搖了搖頭,將工作臺收拾干凈,各種工具各歸各處,這才關燈、鎖門,下班去了。
老戴說得對,不能老是加班,要對自己的身體負責。
回去以后,是把剛淘來的幾個晚清時期的民窯瓷瓶打碎了,然后再修補起來?
還是玩一把水果連連看,努力把第十關闖過去?
哎呀,夜生活太豐富了,真是傷腦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