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應該就是老師的朋友,閆思遠了。
果然,那老人話音剛落,江易鴻就一邊往別墅門口走去,一邊笑容滿面地說道:
“話不要說得那么難聽嘛,什么叫搶?咱們都是文化人,文化人做的事,能叫搶嗎?那叫借用,借用懂不懂?”
說完這話,江易鴻也不等閆思遠開口,轉頭朝向南招了招手,這才對閆思遠介紹道,“介紹個人給你認識一下,這是我的學生,向南,應該也是我最后一個學生了。”
閆思遠聽了,這才對向南點了點頭,笑了一下,算是打了個招呼。
無論是輩分,還是地位,他都覺得自己這么招呼向南,已經很給面子了。
不過,向南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也許在哪個地方聽到過。
“想不起來了,唔,印象不深刻。”
想了一下沒想到什么頭緒,閆思遠就懶得去想了,老朋友來了,當然是老朋友更重要。
幾個人來到客廳里坐下,向南也雙手捧著那個紅木盒子,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里,他也不插嘴,只是認真地傾聽兩位老人高談闊論。
閆思遠和江易鴻聊了幾句,又把話題轉了回來,問道:“你老實交代,上次從我家搶走的那個宋代金毫建盞呢?你不會是把它修復了,又給捐出去了吧?”
嗯?捐出去?
難道老師以前捐了很多東西嗎?
向南雖然跟江易鴻學習古陶瓷修復工藝有一段時間了,但兩個人之間的談話也僅限于古陶瓷修復方面,并沒有太深入的了解和接觸。
所以,他對江易鴻的家庭和私生活,幾乎是一無所知的。
看到向南一臉疑惑的模樣,閆思遠便笑著解釋了一句:“向南,看來你對你老師不了解啊,他可是魔都有名的大善人,人稱江校長,他每年都要在國內偏遠山區捐建一到兩所小學校的,如今全國各地都有他捐建的小學校,恐怕不下三十所了!”
向南聽得一臉震撼,捐建了三十所小學,老師……這得捐了多少錢?!
錢還是小事,最讓向南吃驚的是,老師做的這件事,起碼也有二十多年了,居然隱瞞得這么深——
連同在一個修復中心里的老戴也不知道,否則的話,就老戴那顆八卦的心,肯定早就說出來了。
不止是老戴不知道,而且連地位同樣不凡的劉其正,也不知道這件事,由此可見,江易鴻捐建學校這種事,也只有閆思遠這種關系親密的朋友知道了。
說不定,這件事還是老師通過閆思遠的手,去操作的呢。
要不然的話,怎么可能隱瞞得了那么多人?
而且還瞞了那么久!
江易鴻選擇隱瞞捐建學校這件事,不管是因為自身低調的性格,還是為了避免麻煩,都不影響他在向南心目中越來越拔高的形象。
“老師之所以捐建學校,也許是希望讓更多的人學習到華夏的優秀文化吧。”
“有了知識,才會更強大;有了知識,才會更懂得保護文化。”
向南看著江易鴻雪白的鬢角,以及他頗顯蒼老的側臉,一股崇敬之意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