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說得沒錯啊,人真是越老越多疑。”
等江易鴻離開后,閆思遠才苦笑著搖了搖頭。
自己一開始就覺得向南這個名字耳熟,可居然沒深想下去,結果被江易鴻這個老東西給小瞧了。
閆思遠坐在椅子上,手里輕輕摩挲著那只修復好的宋代金毫建盞,仿佛陷入了沉思。
江易鴻心情很不錯,他本來只是想炫徒弟,結果居然“教育”了閆思遠這個老家伙一番,感覺真是棒極了。
相較于江易鴻這個工人出身的古陶瓷修復師,閆思遠可要學識淵博得多了,從小就接受各種傳統文化的教育,不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也都能拿得出手。
他要是再年輕個三十歲,妥妥的一個少女殺手,暖男大叔,外加一個鉆石王老五。
所以,以前兩人相聚時,常常是江易鴻被說得啞口無言,然后被閆思遠語重心長地“教育”一番:人丑就要多讀書。
這次居然讓自己扳回了一局,江易鴻能不開心嗎?
看到老師滿臉喜氣地回來了,向南雖然不知道在書房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但還是趕緊站了起來,輕輕喊了一聲:
“老師!”
“站起來干嘛?坐,坐!”
江易鴻朝向南擺了擺手,自己也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這才一臉和藹地說道,“咱們再坐一會兒,等那老頭出來了,就回去。”
頓了頓,他又問道,“后天就是元旦了,你有什么安排嗎?”
向南低聲回道:“家里打了電話,讓我回金陵過元旦。”
“嗯,回金陵也好,你也有這么長時間沒回去了,是該回去陪陪爸媽了。”
江易鴻笑道,“你要是不回去,我還打算讓你到我家里過元旦呢,要不然,一個人太孤單了。”
向南連忙道謝:“謝謝老師關心。”
“你我之間,說話就不用那么客套了。”
江易鴻擺了擺手,說道,“在古時候,師徒就跟父子一樣,我為了做些什么,都是理所當然的,同樣,你為了我做些什么,那也是應當的。”
“以后別謝來謝去的,雖然有禮貌了,卻也疏遠了關系。”
“好。”
向南點頭應道。
“向南,你第一次來,師伯帶你去參觀參觀我的收藏!”
師生倆正在閑話,閆思遠從書房里走了過來,語氣淡然地對向南說了一句。
他雖然知道了向南的身份,但也沒刻意變得熱情。
沒這個必要。
自己跟他老師江易鴻是兄弟,他還得喊自己一聲師伯呢!
沒錯,老子比江易鴻大兩個月,就得喊師伯。
你是古書畫修復專家又怎么了?
你古陶瓷修復技術達到無痕修復水平又怎么了?
還不是得乖乖地喊我師伯!
哼,江易鴻,你被我教育了半輩子,現在找了個好學生,就想著要翻盤?
你以為我這么多年的商場是白混的?
跟我斗,你還嫩了點!
向南:???
江易鴻:!!!
師伯?!
這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