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你有這份心,我就很開心了。”
劉其正笑瞇瞇地說了一句,隨后指了指坐在一側的一個長得頗顯清瘦的老頭,對向南介紹道,
“向南,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何教授,魔都藝術學院的副院長,也是我老朋友了。”
“何教授,您好!”
向南一聽,趕緊上前問好,他可是知道的,他的老師江易鴻,如今就在魔都藝術學院文物保護與修復學院掛了職,親自教授一個班的學員古陶瓷修復技藝呢。
向南如今自己開了工作室,以后也少不了要從藝術學院里招實習生,能多認識一個學院里面的領導,那也是好事。
“你就是向南?”
何教授顯得很吃驚,有些感慨地說道,“我對你的名字,是如雷貫耳啊!一直都知道你很年輕有為,可還真沒想到,你居然這么年輕!”
“在文物修復這一行,年輕可不怎么吃香。”
劉其正輕“哼”了一聲,說道,“就跟中醫一樣,絕大部分人都認為,長了胡子的才是神醫。”
向南無論是名聲還是文物修復技術,那都是有種種成績擺在眼前的,可還是在很多事情上,吃了年輕的虧。
就比如說上次在“南海一號”博物館里一樣,明明向南就有過兩次成功修復宋代兔毫建盞的經驗,博物館方面還要召集各路專家來舉行一次選拔,來決定最終由誰來修復宋代曜變天目盞,簡直是耗時耗力又耗錢。
也就是當時他不在場,否則的話,肯定會當場拍桌子。
“別人不相信,那是因為向南太出色了。”
何教授笑了笑,隨即轉移了話題,
“向南,我今天來找老劉,本來是打算請他幫忙修復一幅古畫的,不過他向我推薦了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幫我一把?”
“先看畫!”
劉其正瞪了何教授一眼,說道,“連畫都不知道是什么畫,就問人家愿不愿意,人家就是愿意,也要他有把握能修復才行!”
古畫修復,并不只是清洗、修復畫芯這么簡單,最重要的還是全色接筆。
全色還好一些,畢竟只是顏料調配,可接筆,就不是那么簡單了。
如果一個修復師對這畫不了解,對畫家作畫的技法也不甚明了,那肯定不會貿然接下這活兒,因為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接筆。
當然了,如果只做到全色這一步,那就另當別論了。
何教授聽了這話,連連點頭,“好,好,先看畫,先看畫!”
說著,他就從一旁的提包里拿出一件長條形的盒子來,打開后,里面放著的是一幅卷成一卷的畫。
何教授小心翼翼地將這幅古畫取了出來,然后放在一旁早已經清空了長條案幾上,慢慢地一點一點展開。
向南站在一旁,認真地看著何教授慢慢展開的這幅畫。
這幅畫,實際上是一幅手卷畫,攤開之后,足足有兩米多長,而寬則只有三十厘米的樣子。
“這是唐代韓干的《五馬圖》?不對,韓干可沒有畫過五匹馬!”
向南乍一看,連他都嚇了一跳,再仔細一看,就發現了不對,
“這只是仿韓干的畫法,不過,還是有些不對勁啊,怎么看著,又有點像趙孟頫的技法?”
元代著名畫家、“楷書四大家”之一的趙孟頫,也是一個畫馬名家,而且他畫馬,也是學習的韓干的畫法。
“這幅手卷,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