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森搖了搖頭,說道,“我本來給他打電話,是想請他想想辦法的,可是,他居然說他有辦法,能讓壁畫上的彩繪保存完好。”
“哦?什么辦法?”
這一下,也馬教授也驚訝起來了,他看向胡德森,說道,“如果他真能將這壁畫上的彩繪保護住,那就有時間等那些壁畫修復專家來了。”
“他沒在電話里說。”
胡德森苦笑了一下,看到馬教授和柳教授的臉色黑了下來,他又趕緊說道,“不過,他馬上就要到了。”
……
以前向南只聽學校里的同學說過,要是趕時間,就千萬不要打的士,應該打摩的。
因為遇上堵路的時候,的士車就只能被堵在路上,一樣過不去,可摩的就不一樣了,他不但可以拐進的士進不去的小路,而且還能從人縫里鉆過去,如果有需要,還能闖紅燈。
于是,向南跑出雋邑縣博物館之后,看到一輛停在路邊的樹蔭下等待攬客的摩的后,二話不說,就坐了上去,催促司機盡快趕到考古現場。
然后,司機是真的盡快了。
向南一向淡定,可坐上這輛摩的之后,終于第一次不淡定了。
毫無疑問,摩的司機是個老司機,開車的技術十分嫻熟,他一聽到目的地后,就知道直通的那條路不好走,心里面就已經規劃出了一條最合適的線路,他對向南說了一句:“小兄弟,坐穩了啊!”
說完,他就“轟轟”兩聲發動了車子,油門一擰,摩托車就像一頭斗牛場上見了紅布的斗牛,猛地往前躥了出去。
向南臉色“唰”地一下變了,他雙手死死拽著座位后面的行李架,嘴唇緊緊地抿著,整個身體隨著摩托車的左沖右突晃來晃去,就好像一根隨波逐流的浮萍。
在這一刻,向南的悔意鋪天蓋地,他寧可坐的士慢一點,哪怕堵了路過不去,那也可以下車步行,可這摩的實在是太嚇人了——當然,他打死也不會告訴別人,他這是第一次坐摩的的。
事實上,向南從小到大還真沒坐過摩的,他家離學校又不遠,步行十多分鐘就到了,去稍微一些的地方,都是乘坐公交車,大一些之后就騎共享單車,根本就用不著打摩的。
向南還在胡思亂想著,摩托車猛地一個剎車,司機回過頭來笑了笑,露出一口黃牙,說道:“小兄弟,到了。”
“啊,到了?”
向南愣了一下,隨后趕緊滑下了車,一站到地上,頓時一股踏實的安全感涌上心頭。
還是腳踏實地讓人放心啊!
付了錢,等看到摩的師傅離開后,向南打定了主意,以后再也不坐摩的了,快是快,但太不安全了。
在“大工地”邊上歇了好一會兒,順便給李德坤和劉乙君兩個人各自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到博物館里去,將副館長嚴晨光準備的材料送到考古現場來。
打完電話之后,向南感覺自己的兩條腿不再發軟了,這才抬腳跨過警戒線,往那片帳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