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調配好壁畫保護藥水之后,李德坤派來的年輕修復師也從雋邑縣博物館趕到了古墓之中。
四個人躲在暗不見天日的古墓之中,埋頭苦干了起來,等將墓道中的一整面壁畫做完防護,蒙上保鮮膜之后,已經是下午六點多鐘了。
葛東河在這邊看了一會兒之后,就已經提前回去了,他趕了一天的路,早已經有些疲憊不堪,若不是急著想來看看向南,以及向南提起的兵馬俑彩繪保護技術在壁畫保護上的應用效果,他早回賓館休息去了。
“這里還剩下一些藥水,干脆咱們再把頂上的壁畫也都處理掉,要不然明天葛老師的人來揭取壁畫時,咱們再來處理的話,礙手礙腳的也不方便。”
向南看了看水桶中剩下的一小半藥水,開口對胡德森等人說道,“等干完了活,我請大家吃飯。”
“要請吃飯也是我來請,哪輪得到你?”
胡德森一邊往噴壺里灌藥水,一邊笑著說道,“你可是純屬幫忙的,我才是地主。”
“胡哥,你可千萬別這么說,讓人瘆得慌。”
劉乙君伸出手摸了摸胳膊,打趣道,“這里的地主還在那兒躺著呢,你鳩占鵲巢,也不怕他爬起來找你算賬。”
“你可嚇不到我,我是堅定的**者,可不信這些鬼啊神啊的。”
胡德森聳了聳眉毛,笑道,“這些年東奔西跑,也不知道發掘了多少古墓了,從來就沒遇見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所以啊,年輕人,要相信科學。”
幾個人打趣了一陣,又繼續干活。
一直忙到夜里快十點了,幾個人才將頂上的壁畫也全都給噴了藥水,蒙上了保鮮膜。
“總算忙完了,脖子都快斷了。”
胡德森小心翼翼地下了人字梯,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
要給頂上的壁畫蒙上保鮮膜,必須得仰著脖子,這些壁畫歷經一兩千年,早已經脆弱不堪,輕輕一碰就跟老女人臉上涂的白粉一樣,“撲簌簌”地往下直掉。
因此,胡德森等人在噴完藥水之后蒙上保鮮膜的時候,也都是小心翼翼的,稍微重一點的動作都不敢有。
“這里掉了幾塊,怎么辦?”
劉乙君和另外那個年輕修復師畢竟經驗不足,剛開始時沒太注意,結果碰掉了幾小塊的壁畫,幸運的是,這幾小塊壁畫并沒有掉在地上,而是讓他給接住了,所以并沒有摔碎。
但是,掉下來的壁畫應該怎么處理,他們卻是沒有了主意。
“先噴點藥水加固一下,然后收好放在一邊。”
向南想了想,這才說道,“等明天過來以后,再將這幾塊壁畫交給葛老師他們,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掉落的壁畫是可以回貼的。”
說完,他就轉頭看向了胡德森。
胡德森正轉著脖子呢,看到向南望過來的詢問的眼神,他撇了撇嘴,道:“你別看我,我又不是壁畫修復師,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