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倒是很想向您請教一下,這新型的壁畫保護技術,究竟是怎么誕生的呢。”
“這好說,一會兒我還要給這一面壁畫做防護處理。”
向南抬手指了指左邊這塊還沒有開始做防護的壁畫,笑著說道,“到時候你們要是有時間,可以來看看,順便給提點建議。”
孟祥森還想說點什么,不料卻被他身后的葛東河一把給拉開了。
“做事去,每次就你話最多!”
葛東河假裝生氣地瞪了孟祥森一眼,又轉過頭來,笑呵呵地看著向南說道,“向南,剛剛你說什么來著?”
孟祥森悄悄朝向南擠了擠眼睛,又忙活著去“面壁”了,向南卻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開口道,“說什么?”
“你說的……要學壁畫修復技術?”
葛東河一臉希冀地看著向南,心里莫名地有些激動。
向南這個“學生”太有名了,就比如說,以前除了古書畫修復界里知道孫福民這個人以外,其他類別的文物修復師幾乎沒聽過這號人。
可如今誰都知道,孫福民是古書畫修復專家,是金陵大學教授,更是向南文物修復的領路人。
更何況,文物修復是一個耐心、細致的活兒,哪怕葛東河是壁畫修復專家,要想收一個讓自己滿意的學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要是向南真有心跟自己學習,這就跟天上掉餡餅差不多的事。
“啊,對,我來這么早,就是想學習觀摩一下葛老師是如何揭取壁畫的。”
向南昨天在電腦里看的資料并不是白看的,他當然知道,墓葬壁畫的修復,也是分步驟的。
首先,就是拍照、臨摹,提取原始資料,這也是為了以后的壁畫拼接和修復做準備;其次,就是畫面清理以及臨時加固,避免壁畫在揭取的過程中碎裂;第三,就是標號分塊揭取了。
以上的三個步驟,是要在古墓現場里完成的,之后的繪制病害圖、根據病害圖制定修復方案、拼接加固等工作,那就需要異地處理了。
事實上,壁畫的修復過程極其漫長,在陜省博物館里,曾經有一個修復團隊,花了半年時間才修復了一平米的壁畫,盡管這跟壁畫的病害程度有一定的關系,但壁畫修復難,是不可否認的。
而向南如今也已經不是從前那樣,依舊是個單純的在校大學生了,當然不可能像當初趕赴魔都,跟著江易鴻學習古陶瓷修復那樣,可以沉下心來,一心一意地跟著葛東河學習壁畫修復技術,他在魔都還有一個文物修復工作室,工作室里還有七八張嘴等著他來養活呢。
聽了向南這話,葛東河略有些失望,不過他也并不是那么古板的人,很快就明白了向南的顧慮,他灑脫一笑,說道:
“那當然沒有問題,你要是有什么問題,也盡可以問我,要是有機會的話,我還是希望你能到陜博壁畫修復中心來看一看,就算你不打算學習壁畫修復,也一樣能學到很多其他的知識。”
“有機會的話,我一定再去長安的。”
向南點了點頭,笑道,“到時候,葛老師可別嫌我煩。”
“怎么可能?我歡迎你都來不及。”
葛東河哈哈大笑起來,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手來一拍腦袋,說道,
“我都差點忘了,我們修復中心里有很多珍貴的壁畫修復影像資料,等我回去以后,就給你找一些,發到你的電子郵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