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不僅是古書畫和古陶瓷修復雙料專家,還是個出色的壁畫臨摹師,這天賦是不是好得太讓人嫉妒了?
兩個人的心里忍不住都冒出了這么一個想法來。
實際上,何止是他們兩個人嫉妒,連他們的老師葛東河都忍不住有些嫉妒了,之前他曾聽人說向南是天生的文物修復師,他還有些嗤之以鼻。
世上除了長相,哪有什么是天生的?現在他親眼見到向南臨摹壁畫,那真是不信也得信了。
否則的話,向南第一次臨摹壁畫就能做到這般行云流水,又該拿什么來解釋?
古畫臨摹和壁畫臨摹雖然都叫作臨摹,但畢竟不是一個類型的,哪怕換作另外一個古畫臨摹大師來這里,他也不見得能做得比小萱還要好,更何況跟向南比?
葛東河和孟祥森等人的異常舉動,始終沒有影響到向南的專注度,卻不出意外地引起了小萱的注意。
向南剛開始臨摹時,小萱就知道了,她比孟祥森和歐陽更了解向南一些,知道向南曾經接筆了大名鼎鼎的國寶《千里江山圖》。
能夠接筆《千里江山圖》,這臨摹的水準自然是極為高超的。
因此,小萱看到葛東河和孟祥森等人都是一副震驚的模樣,有點忍俊不禁,不過她也有點好奇,不知道向南第一次臨摹壁畫,究竟是什么樣的水準。
能把葛東河和孟祥森等人都給震驚住了,不是畫得一塌糊涂,就是畫得極好,小萱不覺得向南會畫得太差,那一定是極好了,可這好在哪里,那得看了才知道。
心里想著,小萱就將手里的修改了一大半的白描稿先放在一旁,然后悄悄走到孟祥森的身后,往向南那邊看了過去。
這一看,她就忍不住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如果她面前有一塊鏡子的話,那她肯定會發現,自己現在的表情跟葛東河和孟祥森他們一模一樣,都是一臉震驚。
葛東河和孟祥森他們不是壁畫修復師,只是震驚于向南徒手勾勒動作流暢,鉛筆在白紙上如行云流水,而小萱則是看到了“門道”——
向南那一勾一畫之間,盡管看似簡單隨意,卻將整幅壁畫的“神”都給勾勒了出來,這是每一個臨摹師都孜孜追求的境界。
“太厲害了!”
小萱看著向南棱角分明的側臉,那專注的神情,那右手緊握住的筆尖在不停地一勾一勒,就如同在紙上跳起了絢麗的舞蹈一般,她的兩只大眼睛里都開始一閃一閃地冒出了星星,
“不行了,我要跟他學壁畫臨摹!”
她在心里暗暗下定了決心,等到向南歇下來以后,一定要請他做自己的老師。
“他要是不答應……”
小萱眼珠子轉了轉,忽然狡黠一笑,“我就哭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