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繼續說道,“而且,第二層布,也和第一層布不一樣。第二層布可使用更結實的棉布或大麻布。”
“幸好問一下,要不然還是用錯了膠和布,可就麻煩大了。”
向南冒了一頭汗,他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然后才取出桃膠開始調制起來。
等膠調制好了之后,他便拿起軟刷子,蘸了蘸膠水,往第一幅壁畫的第一層大麻布上均勻地涂刷了起來。
刷完了膠水,向南從孟祥森的手里接過早已經準備好的大麻布,兩個人合力,小心翼翼地將它緊緊貼附在了第一層大麻布上。
這是向南第一次貼布,雖然做得很小心,但還是出現了不少褶皺和氣泡,向南倒是沒有慌張,而是趁著膠水還沒有干,迅速地將褶皺和有氣泡的地方抻平,然后將多余的出來的第二層布,用釘子釘在了墻壁上。
到了這一步,第二層布也算是貼完了。
之后,向南也沒用葛東河吩咐,很自覺地和孟祥森一起,將第二幅壁畫的第二層布也貼了上去。
這一切說起來簡單,操作起來卻是相當緩慢,等將兩幅壁畫全都貼完了兩層布之后,已經到了午飯時間了。
“走吧,去吃午飯。”
葛東河站起身來,笑了笑說道,“一頓飯的時間,這第二層布也應該干透了,而膠不會有那么快就變硬,所以等吃完午飯回來,正好可以揭取壁畫。”
吃過午飯后,葛東河破天荒地沒有回賓館午休,而是跟著向南等人一起回了墓道,繼續工作。
揭取壁畫,就不能讓向南上手了,因為這個步驟如果不熟悉流程,一個不慎就會毀掉整幅壁畫,這個責任就太大了,誰也承擔不起。
葛東河從工具箱里拿出一把鋒利的手術刀,沿著事先畫好的揭取線進行切割。
在切割時,他就已經吩咐孟祥森準備好了一塊與壁畫同樣大小的木板,作為以后壁畫剝離以及將它提取走時的支撐物。
在這塊木板之上,還覆蓋一層厚厚的氈墊,當作是壁畫與木板之間的緩沖物。
等到葛東河將壁畫沿著揭取線切割完畢之后,孟祥森立刻就將木板附了上去作為支撐物,而葛東河也不閑著,他將貼布周圍多余的部分翻了過來,折在木板的邊緣上,并用釘子牢牢地將多余的貼布釘在木板的背面。
“向南,注意看了,下面才是重點!”
葛東河轉頭看了向南一眼,說道,“現在就要從墻壁上將壁畫給剝離開來了。”
向南一聽這話,頓時精神一振,越發認真了起來。
只見葛東河從歐陽的手里接過一把長鐵鏟,靠近壁畫蹲了下來,然后將長鐵鏟伸進地仗層與墻壁之間,一點一點地往上慢慢撬動起來。
這一步操作十分緩慢,也快不起來。
因為它對力道掌控的要求十分高,用的力氣小了,地仗層撬不開,用的力氣大了,很容易將整幅壁畫給撬斷。
一直忙活了將近一個半小時,葛東河才算是將這幅壁畫與墻壁給完整地剝離開了。
壁畫剝離之后,實際上還沒有結束,葛東河用小鏟刀將壁畫背面凹凸不平的地仗層一點一點弄平,最后只剩下約2毫米的地仗層了,這才作罷,現在只等到它徹底干燥之后,再運回庫房以便日后加固。
直到此時,這幅壁畫才算是徹底處理完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