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笑著應了一聲,便起身上了樓。
兩個人都沒有談讓誰來做最后的評判,實際上,到了他們這個程度,誰修復得好,誰修復得不好,一眼就看出來了,根本就用不著別人來評判。
難道向南還會耍賴,硬不承認自己輸了不成?
像許弋澄這么驕傲的人,更是不屑于耍賴了。
向南到樓上讓覃小天去買菜,今天有客人來,順便買兩件一模一樣的陶瓷器回來。
覃小天一聽,頓時兩只眼睛都亮了,問道:“老師,是不是有人踢館?”
“什么踢館?你以為是武館啊?”
向南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道,“是京城故宮過來的一個修復師,找我切磋鋦瓷技術的。”
“老師你也會鋦瓷?”
覃小天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我以前從來沒見你鋦瓷過。”
向南斜了他一眼,說道:“我會的多著呢,你都見過嗎?”
“嘿嘿,那我去了。”
覃小天“嘿嘿”一笑,將手頭上的工作放下,洗了洗手,就直接下樓出門去了。
一邊走心里面還一邊想著,一定要找兩件比較復雜的,也好看看老師到底有多厲害。
向南吩咐覃小天出去以后,便又下得樓來,笑著對許弋澄說道:
“現在已經快中午了,我讓人出去買工藝品,順便買點菜回來,中午就留在工作室湊合一頓吧,你不介意吧?”
許弋澄搖了搖頭,“沒關系,我來這里,也不是為了吃的。”
向南問道:“對了,古書畫修復組的錢昊良錢組長你認識嗎?他最近怎么樣?”
“認識,不過不是一個組的,熟就談不上了。”
許弋澄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放假前路上碰到過一次,看他的氣色挺不錯,應該還不錯。”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幾句,就聊不下去了。
向南本來就不擅長找話題,碰上個同樣不怎么喜歡跟人打交道的許弋澄,最終也只會把話題聊死。
兩個人干坐著大眼瞪小眼也不是事,向南便邀請許弋澄到樓上的古陶瓷修復室里看一看。
在樓上逛了一圈,正要下樓時,覃小天正好回來了。
“老師,你要的工藝品。”
覃小天一進門,就大喊了起來,“快過來看看行不行,我跟老板說好了,不行的話可以去換。”
“放茶幾上,我們這就下來。”
向南應了一聲,便和許弋澄下了樓,覃小天已經進廚房忙活去了,在沙發前的茶幾上,放著兩只一模一樣的紫砂壺。
當然,這并不是那種動輒成千上萬的紫砂壺,而是很普通的那種幾十塊錢的茶壺。
正宗的紫砂壺,用的是宜興黃龍山的原礦,色澤溫潤,透氣性和保溫性都比較好。
而差的紫砂壺用的并非原礦紫砂,甚至是用普通的原料添加化學材料制作而成,這種壺叫化工壺,自然價值極低。
而且,傳統的紫砂壺是純手工制作,一把壺至少要耗費一兩天時間才能完成,而便宜的紫砂壺則是用模具灌漿成型的,產量要大得多。
不過,這種模具灌漿的紫砂壺,用來比試鋦瓷手藝,已經完全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