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庫房里又來了幾個工作人員,他們將那三個裝著青瓷雙系瓶殘片的箱子抬了起來,跟著向南等人離開了考古現場。
來時是一輛車,走的時候就多了一輛車。
程立偉上了胡恩鵬的小車,他們是直接從這里前往古陶瓷檢測機構,而向南一行人和顏文聰還是坐在商務車上,打算先到酒店里安頓下來,然后稍稍休息一下,再召集從各地趕來的文物修復師們開個會。
看著車窗外不斷往后退的風景,顏文聰忍不住感慨地說道:
“這座海昏侯墓,雖然目前還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但墓主是漢廢帝劉賀的可能性是越來越大了,不說別的,單單是前一段時間出土的那兩堵24件鐵編鐘、一堵鐵編磬,就不是一般的侯爵能拿來陪葬的。”
按照《周禮》中的禮樂制度,“四堵為帝,三堵為王”。
海昏侯墓出土的三堵懸樂,明顯高于墓主“侯”的身份,而只有第一代海昏侯劉賀曾經具有王的身份。
當然,這些還僅僅只是猜測,想要真正確定墓主的身份,還是需要等到這座海昏侯墓的主墓室被發掘出來后,才有可能真正揭曉。
向南笑著問道:“我倒是覺得這堵鐵編磬,還是蠻有意思的,目前專家組那邊有什么說法嗎?”
一般來說,編磬都是石頭做的,金石之聲嘛,石的質地能夠烘托氣氛,是絲竹之聲所不能達到的效果。但是,這次出土的這堵編磬居然是用鐵做的,目前來看,全國獨此一例,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什么說法。
“目前還沒有什么說法。”
顏文聰搖了搖頭,笑道,“現在專家組也很頭疼的,這座海昏侯墓,絕不亞于當年的馬王堆,出土了這么多重要文物,很多還是考古大發現,不少之前的結論都要給推翻了,有得那些老頭子忙活一陣子了。”
“這樣的生活才有意義啊。”
向南往舒服地椅子上一靠,一臉笑意地說道,“每天都可能會有不同的考古新發現,這可是咱們華夏祖先留給我們的巨大的文明財富啊,我們應該為自己是華夏兒女而驕傲才對。”
“要是往你說的這個角度來看,好像也確實是這么回事。”
顏文聰愣了愣,隨即又笑道,“對了向南,我之前好像聽人說,你最近在學習青銅器修復?有沒有這個事?”
“有。”向南肯定地點了點頭,“已經有大半年了。”
“怎么樣?重新學習一門修復技術,肯定很不適應吧?”
顏文聰笑了起來,但后面忽然想起來,向南的古陶瓷修復技術,也是后面重新學習的,心里面頓時有些駭然,這小子,都快要掌握三個類別的文物修復技術了!
“還好吧,其實古陶瓷修復技術和青銅器修復技術,還是有些類似的。”
向南笑了笑,說道,“對了,顏處,有個事,還得您來幫個忙,給我開個‘后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