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你也是向南的老師,好歹也要有個為人師表的模樣吧?”
黃云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向南,又說道,“當初向南跟你學習古陶瓷修復技術的時候,莫非你是睡著了也笑出了豬叫聲?”
開心那是一定的。
向南早已經不比當初了,如今他在文博界里的名聲,比江易鴻還要響亮,儼然成了年輕一輩修復師們崇拜的偶像。
這樣一位文博界里冉冉升起的新星,愿意拜在他的門下,跟他學習紡織品文物修復技術,黃云軒當然是有些興奮的。
誰還沒點虛榮心怎么滴?
“好好好,不笑話你了。”
江易鴻也不跟黃云軒開玩笑了,他笑著說道,“總之,我是把向南交給你了,要是幾個月后向南還沒學到什么東西,我看你還好不好意思出去說,向南是你半個學生。”
“半個學生?”
黃云軒的嗓音一下子抬高了一個八度,“你和孫福民都能出去說向南是你的學生,怎么到了我這兒就成半個學生了?”
簡直是“叔叔能忍,嬸嬸也不能忍”啊,欺人太甚了!
“半個學生都便宜你了。”
江易鴻撇了撇嘴,朝魔都博物館的方向努了努嘴,說道,“你自己去問問張春君,他都不好意思說向南是他學生。”
向南的青銅器修復技術,基本上都是自學的。
一開始張春君是不怎么愿意教,等到他愿意教的時候,向南都已經快達到青銅器資深修復師的水準了,這還教什么?
什么都沒教過,像張春君那么驕傲的性子,自然不會在外面說向南是自己的學生。
當然了,別人都知道向南是跟他學的青銅器修復技術,那就是別人的事了,反正他自己是不會這么說的。
“……”
黃云軒張了張嘴,卻是什么都沒說出來。
怎么忽然有種感覺,好像這“半個學生”也并一定把穩啊,聽老江這意思,好像還要自己表現得好一點才行?
自己要是表現得不好,連“半個學生”的名分都沒了?
這到底我是老師,還是向南是老師啊?
……
黃云軒的確是很忙,向南和江易鴻兩個人在他辦公室里坐了不到半個小時,就有好幾撥人來找他了。
“看你也是沒時間跟我們在這里閑扯淡,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江易鴻將茶杯中已經有些微涼的茶水喝掉,這才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笑呵呵地說道,“還是等你這邊忙完了,我再過來找你吹牛打屁。”
“好,那我就不留你們了。”
黃云軒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將江易鴻和向南送到門口,這才對向南說道,“那件龍袍,你看看什么時候方便就拿過來,到時候你也順便留下來觀摩一下我是怎么修復的。”
“好的,謝謝黃老師。”向南點了點頭,“我回去就先問問我那朋友,到時候我再給黃老師打電話,確定一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