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黃云軒,那是正兒八經學了好幾年緙絲織造工藝的。
“罷了罷了,向南雖然是專家級的修復師,但也算得上自己的后生晚輩,能幫還是要幫的。”
陸秋暗自嘆息一聲,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笑著說道,
“姑蘇那邊的確是緙絲制品的主產地之一,這緙絲織造技藝,還被列入了聯合國非物質文物遺產名錄,正好,我有個朋友,他是姑蘇緙絲織造技藝代表性傳承人,年紀跟我差不多大,名叫柳河川。一會兒我留個電話給你,你到了那邊就直接過去找他好了,不過,他教不教你,就得看你自己了啊。”
“哎呀,那真是太謝謝陸老師了。”
向南大喜,他原本沒抱什么希望的,只是隨口提了一句,沒想到陸秋還真有認識的緙絲工藝大師,而且還是非遺代表性傳承人,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至于陸秋最后面的那句話,他自動忽略了。
這柳大師真要是不教,那他就發揮出追女孩子的“絕技”好了,不就是“嘴甜、心細、臉皮厚”嘛,他也會的。
幸好姚嘉瑩、何雨萱她們幾個女孩子沒在,要不然讓她們知道向南還懂得這些,估計也會大吃一驚,估計“木頭人”這頂帽子也戴不到向南的頭上來了。
陸秋和仇鐵男兩個人都很忙,也沒太多時間和向南閑聊,三個人喝了幾泡茶,向南趁機向兩位老專家請教了一些紡織品文物修復技術上的事情,將自己在實操中遇到的問題都提了出來。
這個機會太難得了,不多問幾個問題都感覺有點對不住自己。
實際上,每一個文物修復專家,在自己擅長的領域里多少都有幾手絕活,當然了,這“絕活”可不是說教就能教給你的,除非是衣缽弟子,一般人想都不要想。
向南也沒打算讓兩位老專家自己的“絕活”教給自己,他提的問題都只是具體的文物病害處理手法,這些東西并不犯忌諱。
兩位老專家也沒有讓他失望,不說知無不言,言無不說,至少在這些小問題上,那是毫無保留的,說白了,還是看在向南的天分驚人,心里面升起來愛才之心。
三個人聊了一陣子,向南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起身和兩位老專家提出了告辭。
陸秋也跟著站了起來,有些感慨地笑道:
“向南,你在文物修復上的天分,實際上在幾年前跟著老孫學習古書畫修復技藝時就展現出來了,只是沒想到,你會學得這么快,我們都老了,那些還沒來得及修復的文物,可都要著落在你們這些年輕人身上了,所以,你還是得加油啊。”
“說什么胡話呢?向南原本就很努力了。”
仇鐵男側頭看了一眼陸秋,皺了皺眉頭,對向南說道,
“向南,別聽這些不靠譜的老頭瞎說八道,工作歸工作,還是要學會勞逸結合的,還有,別給自己背負太大的責任,幾輩人都背負不起的東西,你一個人,更背負不起!”
“謝謝兩位老師,我知道了。”
向南看著兩位老專家臉上溝壑縱橫的皺紋,一臉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