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包廂不大,一張四人位的小長桌放在窗下,窗外則是燈火闌珊的外灘夜景,對面的墻壁上,還掛著一臺43吋的液晶電視機,里面正播放著準點新聞。
電視的聲音被放得很低,并不影響包廂里的人聊天說話。
向南在夏振宇的對面坐了下來,笑著說道:“老爺子,怎么這么晚才下飛機?不是從京城過來吧?”
“京城?我哪有時間回京城?”
夏振宇正端著茶壺給向南倒茶,聽了這話之后,抬頭瞥了一眼向南,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這段時間,先是在羊城待了半個月,緊接著又跑到了蓉城待了一個多月。這次要不是聽說老閆病重住院的事,說不準接下來還要去江城呢。”
向南恍然,難怪他這么晚才知道閆老爺子生病的事情,原來他一直在外面跑著呢。
他有些好奇地問道:“什么事還需要您老人家親自跑來跑去的,叫底下年輕人去辦不就得了?”
“一看你就是不關心文博界事務的人。”
夏振宇抬手指了指向南,笑著解釋道,“華夏古陶瓷學會和國家電視臺聯合舉辦了一個民間尋寶的活動,我得作為古陶瓷鑒定專家跟著走啊,這種事就算交給年輕人,他也辦不了。”
向南點了點頭,表示了解,這事他不知道也正常,民間尋寶,不就是個電視欄目嘛,主要是文物鑒定,又不是文物修復。
要是和向南文物修復相關,那他肯定就會知道。
兩個人聊了兩句,服務員就開始上菜了,就兩個人吃飯,夏振宇也沒點太多菜,沒一會兒就上齊了。
夏振宇要了兩瓶啤酒,和向南一人一瓶,自斟自飲。
吃了幾口菜填了一下肚子,夏振宇才問道:“向南,老閆的病情到底怎么樣?我怎么聽人說得好像很嚴重,都昏迷不醒了?”
向南將筷子放了下來,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角,說道:
“前一段時間應該是比較嚴重的,不過我那天去醫院探望的時候,他清醒了一小會兒,家屬說比以前好多了。”
“哎,這人啊,什么都不怕,就怕老了老了,病痛纏身,這是最磨人的。”
夏振宇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老閆也是辛苦了大半輩子,誰想到現在會是這個樣子?”
這話向南就不好接了,閆思遠辛苦的時候,他都還沒出生呢,你讓他說什么?
沒辦法,向南只好沉默著,端著杯子默默地一小口一小口抿著酒。
“算了,不說這個。”
夏振宇也知道在向南面前說這個話不合適,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來和向南虛碰了一下,一口悶掉,然后才咂巴著嘴說道,
“明天上午,你陪我一起去醫院看看他吧。”
“好。”向南點了點頭,也干掉了杯子里的酒。
這頓飯,一直吃到九點多才結束,主要是夏振宇今天晚上話很多,也不知道是心情不好,還是什么原因。
吃過晚飯后,夏振宇就回了下榻的酒店,而向南則打了個車,也回家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