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當然知道,齊文超說的話才是對的,可他總是忍不住會去想這些事,想著想著,也就成了習慣,成了執念。
所以,他才會這么努力地走出去,想著用技術換文物的方式,盡可能地將流落海外的華夏文物給帶回來。
當然,他也知道,他這么做,能帶回來的文物,對于流失海外的那些龐大基數的華夏文物而言,不過是滄海一粟。
但做與不做,還是有區別的。
不做,說明自己只是空想;做了,意味著自己努力過了。
努力是沒有盡頭的,就看你自己愿不愿意罷了。
掐斷了這些不合時宜的胡思亂想,向南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抬起頭來,笑容依舊燦爛,他說道:
“老爺子,您知道我這次來找您,是有什么事嗎?”
齊文超端起桌上的茶杯小小地飲了一口,抬起頭來看了向南一眼,問道:
“文物修復培訓學校,不對,培訓學院院長的事?”
“您真是神了,什么都瞞不過您!”
向南朝他豎起了大拇指,笑道,“這培訓學院,現在《辦學許可證》已經申辦下來了,學校教學樓的改造設計方案也已經出來了,過了年馬上就要開始進場施工,現在就差個院長來負責學院教職工人員的招聘與培訓了。”
“我也沒有進學校做過老師,這個院長恐怕勝任不了啊。”
齊文超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其實比我合適的人選大有人在啊,比如你的古陶瓷修復老師江易鴻江教授,他不僅是古陶瓷修復專家,還是魔都幾家大學的兼職教授,于情于理,他都更適合做這個院長。”
“對了,還有孫福民,我都差點忘了這個糟老頭了,他還是金陵大學的教授呢,他也適合啊。”
頓了頓,齊文超接著說道,“反倒是我,一直都在修復文物,還不怎么會帶學生,你讓我來做這個院長,欠考慮了啊。”
“江老師和孫老師,他們不是還在崗嗎?我要是讓他們放棄現在的工作,跑到我這個培訓學院來做院長,好像不怎么合適啊。”
向南抬起手來撓了撓頭,笑著說道,“老爺子您也別太謙虛了,誰不知道您滿肚子學問,現在有一學院的學生,不正好可以教授給他們嗎?”
“哼,你果然是孫福民和江易鴻的好學生啊,老師不能放棄現在的工作去做院長,那我這個外人就倒霉了,得放棄現在北方一屋子的暖氣,跟著你跑到冷冰冰的南方去做院長?”
齊文超故意板起臉來,“哼”了一聲,說道,“哎,我這個糟老頭子沒學生疼,就是可憐啊。”
“老爺子,我可不敢有這心思啊。”
向南連忙擺手,說道,“我對您可尊敬著呢,這不是怕您太閑了,所以給您找個事做嘛,再說了,這平日里有事,您找個可靠的副院長來管理不就成了?誰還敢耽誤您冬天吹暖氣啊?”
“嗯,這話在理,誰敢耽誤我冬天吹暖氣?這不是沒事找抽嗎?”
齊文超樂得哈哈直笑,他說道,“那要不,我考慮考慮?”
“這還有啥可考慮的?”
向南往前傾了傾身子,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咂了咂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