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還沒來得及說話,錢昊良就大步走出了修復室,一轉眼就離開好遠了。
他站在門口看著火急火燎地趕往庫房的錢昊良,忍不住啞然失笑,這錢昊良其他時候都還好,就是每次在文物修復的問題上,犟的跟頭牛似的,想到什么就非得去做,別人拉都拉不住。
不過這應該也不是什么壞事,一個人在事業上總得有點堅持,要不然的話,錢昊良也不會成為古書畫修復室的負責人。
向南搖了搖頭,沒再去管錢昊良的事,轉身回到修復室里,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拿出手機就玩起了游戲。
向南剛剛玩了兩局,錢昊良就一臉興奮地回來了,手里還真拿著一幅古畫。
他一進門,就開心地對向南說道:“今天運氣真好,還真在庫房里找到了一幅石綠走油的古畫!我現在就按照你之前的辦法來操作,看看能不能把石綠走油給處理掉!”
一邊說著,他就一邊將古畫在大紅長案的另外一側平攤開來,然后拿起排筆蘸著膠礬水,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刷在畫芯之上。
向南也沒說話,就站在一邊看著,心里波瀾不驚,因為結果基本上可以預料,這古畫上的石綠走油肯定可以清除掉,除非……除非它不只是單純的石綠走油,還結合了其它更為復雜的問題。
向南這邊正想著事,另外一邊,錢昊良已經開始用添加了化學清洗劑的熱水淋洗畫芯了。
淋洗了幾遍之后,畫面肉眼可見地清晰了起來,原本的顏料也變得更鮮艷了,錢昊良頓時大喜,轉頭看了看向南,有些驚喜地大聲說道:“向南,石綠走油的問題真的解決了!”
向南笑道:“恭喜錢大哥!”
“恭喜什么,這還不是你想出來的辦法?”
錢昊良笑著擺了擺手,拿起一條干凈的白毛巾將畫芯上多余的水分吸收掉。
連著處理了兩幅古畫的石綠走油問題,一上午的時間就這么悄然過去了,錢昊良將大紅長案收拾了一番,然后才對向南招了招手,說道:
“向南,去吃午飯了,等吃過午飯再坐一會兒,我們也差不多是時候到京城飯店那邊報到了。”
在華夏文物學會發給訪問團成員的那份通知里,已經寫明了今天下午四點左右,會在京城飯店的會議室里召開一次前往博臨參觀訪問的說明會,在說明會上,除了讓各位團隊相互先見一面之外,最主要的還是會提前說明這次出國訪問的目的和行程等各種問題。
向南和錢昊良兩個人也沒到外面吃飯,就在文保大院的食堂里簡單解決了一餐,吃過飯后,錢昊良就趕緊回到古書畫修復室里,將自己還沒完成的工作交給了其他同事,而向南則是到賈昌道的辦公室里坐了一會兒。
到了下午兩點鐘左右,兩個人就離開了京城故宮博物院文保大院,朝著京城飯店的方向趕去。
“這次參加訪問團的,都是什么人?”
午后的陽光顯得很炙熱,向南手里拿著一張報紙擋在頭頂上,一邊快步往前走,一邊問身旁的錢昊良,“都是文物修復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