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不值得。
約翰·威爾遜在外面玩了一夜,第二天腦子昏昏地回到了家里,剛一進門,就看到自己的父親鮑勃·威爾遜正拿著大剪子,蹲在那兒給花圃里的一株不知道叫什么的小樹苗修剪著枝丫。
“約翰,你又在外面玩了一整夜?”
鮑勃·威爾遜頭發花白,精神卻依舊旺盛,前一段時間,要不是他忽然生了一場病,想開了許多,開始將自己名下集團里大部分的生意轉交給約翰·威爾遜的大哥杰克·威爾遜管理,他到現在還整天忙碌操心著公司里的事兒呢,哪有空閑頓在這兒伺候這些個花花草草?
不過,不管老爹是大權在握,還是賦閑在家,約翰·威爾遜依舊對他有點發憷的,聽到老爹發問了,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低聲道:“有個朋友昨天過生日,晚上多喝了點酒,就睡在外面了。”
“你年紀也不小了,以后還是少在外面游手好閑,多跟你大哥在公司里學著點。”
鮑勃·威爾遜站了起來,輕輕拍了拍手上的泥巴,瞥了兒子一眼,又轉過身來朝屋子里走了過去,
“跟我進來吧,我有事問你。”
約翰·威爾遜“哦”了一聲,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到了客廳里,仆人端過來兩杯剛剛煮好的咖啡輕輕地放在了茶幾上,很快又下去忙活了,鮑勃·威爾遜端起咖啡來輕輕喝了一小口,這才抬起頭來看了看兒子,漫不經心地問道:
“聽說,你昨天去了泰勒藝術博物館,見到那位來自華夏的文物修復師向南了嗎?”
約翰·威爾遜也正打算端起咖啡杯來喝一口呢,一聽這話手一抖,杯子都差點掉地上,他趕緊將咖啡杯放回到桌子上,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問道:“爸爸,您問那個向南干什么?”
他心里正嘀咕著呢,難道昨天我在博物館里跟向南鬧的事兒,讓老頭子知道了?
不料,鮑勃·威爾遜卻是沒說這茬,而是一臉隨意地說道:“我是想問問你,對向南的文物修復技術怎么看?他不是昨天在博物館里現場修復了泰勒的那幅《文潞公耆英會圖》嗎?”
“哦哦。”
約翰·威爾遜長舒了一口氣,老頭子最討厭他在外面鬧事,那件事他不知道最好,他想了想,說道,
“我看過向南修復好之后的那幅《文潞公耆英會圖》,確實很了得,一天時間就修復好了,一點修復痕跡都看不出來,而且接筆相當自然。”
哪怕約翰·威爾遜不喜歡向南,他也不敢向南的文物修復技術在這件事上胡說八道,畢竟看見整個修復場面的人又不只是他一個人,到時候老頭子隨便打幾個電話問一問,就什么都知道了。
要是老頭子發現自己說了謊,那自己以后可別想再像現在這樣在外面瀟灑了,克扣生活費那都是小事,沒準還會被禁足呢。
“真有你說得那么好嗎?”
鮑勃·威爾遜瞥了兒子一眼,又問道,“比咱們美術館里的工藤太郎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