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遜美術館里,雖然是專門收藏畫作、書法等這一類紙質文物的,并沒有收藏來自華夏的古陶瓷器,但鮑勃·威爾遜家里面還是收藏了幾件華夏古陶瓷器的,他本人接觸了那么多文物,對華夏古陶瓷器多少也還是有一點鑒賞能力的。
不說別的,至少他還是能夠看出這件琺瑯彩赭墨梅竹圖碗的修復效果究竟怎么樣的。
怎么說的?
這件琺瑯彩赭墨梅竹圖碗,他居然看不出修復痕跡!
按照道理來說,這么一件摔成碎片的古陶瓷器,哪怕它修復好了,也是多多少少能看出點痕跡來的,因為,碎片的接縫處太多了,一個文物修復師能夠修復好其中一兩處接縫讓其他人看不出來,這是可能性極大的,但要將所有的碎片接縫全都處理得極為完美,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至少,鮑勃·威爾遜接觸過這么多文物修復師,無論是哪個國家的,他都沒見過文物修復水平有這么高超的人物,這實在也太夸張了。
過了好一會兒,鮑勃·威爾遜才將手里的這件琺瑯彩赭墨梅竹圖碗輕輕放回了古董盒中,蓋好,又推回到了吉姆·斯塔克的面前,笑著說道:
“吉姆,你這件琺瑯彩赭墨梅竹圖碗可真是漂亮,上帝保佑,幸好遇到了向先生,要不然的話,它可沒辦法再次煥發生機了。”
“是啊,的確是上帝保佑,所以,祂讓我遇見了‘上帝之手’。”
吉姆·斯塔克哈哈大笑起來,眉飛色舞地說道,“您是沒見到我的那幅徐渭的《寫生卷》手卷,那幅古畫昨天就已經修復好了,向先生只用了大半天的時間,就讓它重現了往日的光華。”
“‘上帝之手’?這種媒體吹噓出來的名號,也值得當真嗎?”
約翰·威爾遜雖然震驚于向南的文物修復技術的高超,但聽到“上帝之手”這個稱呼,心里面還是隱隱有點不爽,下意識地嘀咕了一句。
“吹噓出來的?”
吉姆·斯塔克瞥了一眼滿頭金發的約翰·威爾遜,有些不滿地說道,“難道你還見過比向先生更厲害的文物修復師嗎?”
他可不在乎約翰·威爾遜是鮑勃·威爾遜的兒子,哪怕鮑勃·威爾遜就站在他對面,他也照樣是一句話就懟了過去。
向南是你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可以詆毀的嗎?
“我……”約翰·威爾遜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約翰,你要么安靜地站在邊上不要說話,要么就給我回家里去!”
鮑勃·威爾遜回過頭來,眼神嚴厲地掃了自家的蠢兒子一眼,臉色陰沉得快要滴下水來了。
這個蠢貨,向南拒絕了我共進晚餐的邀請后,我還巴巴地從大老遠跑過來想要和他見一面,難道還看不出來我是有事相求于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