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差不多。”
賈昌道拿手點了點向南,這才笑了起來。
他本來就沒有生向南的氣,只不過是跟向南鬧著玩罷了,看一看現在如日中天的向南是變了還是沒變。
現在看來,向南還是跟原先一樣,不管他名氣多大,本事多高,他還是他,一如幾年前第一次見到時的一樣。
感覺到這一點,賈昌道就感覺很開心。
不愧是自己一早就看重的人啊,無論身份地位怎么變化,依然能夠保持初心,這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火鍋店的門口可不是聊天的好地方,向南和賈昌道聊了兩句,就和錢昊良一起在樓上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又各自點了一些菜,等服務員下去之后,向南才看了看錢昊良,笑著問道:
“錢大哥最近工作怎么樣?忙不忙?”
“最近稍稍有點忙,快到年關了,展館里的一批文物要進行更換,所以最近這段時間都在忙著修復庫房里的文物,準備布置到展館里去。”
錢昊良拿起桌上的茶壺,先給向南和賈昌道各自倒了一杯水,然后又給自己的杯子里倒滿,笑呵呵地說道,
“前兩天我在修復一幅古畫的時候,碰到了石綠走油問題,試了很多種方法都沒把這個問題處理掉,我記得你之前好像修復過石綠走油的古畫,本來還想著打個電話找你問一問的,沒想到這么湊巧,你正好來京城了。”
向南笑了笑,問道:“是什么古畫?”
錢昊良說道:“清代畫家沈銓的《富貴鬧喜圖》設色絹本立軸圖。”
向南略一沉吟,就想起這人是誰了。
沈銓,字衡之,號南蘋,之江省吳興人,清代畫家。
他擅長繪畫花卉翎毛、走獸,以精密妍麗見長,也擅長畫仕女。曾受聘東渡倭國,創“南蘋派”花鳥寫生畫,深受倭國人推崇,被稱為“舶來畫家第一”。
沈銓把一生獻給了繪畫事業,在繼承院體派傳統的基礎上,獨創了強大的南頻畫派,在當時的江南獨樹一幟,被時人給予了很高的評價,有詩贊曰:“江南高手誰第一,吳興沈生世無匹”。
想了想,向南說道:“我看看明天有沒有時間,要是沒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就到文保大院那邊找你看看。”
“你這次過來,是參加華夏文物學會文物修復專業委員會的代表大會的吧?”
錢昊良遲疑了一下,問道,“占用你的時間,不會影響你自己的事情?”
“應該沒什么特別的事。”
向南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就算真有什么事情,還能比修復文物更重要嗎?”
坐在一邊一直沒怎么吭聲的賈昌道聽了向南的話后,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打趣道:
“你這小子,還真是個另類,別人都是把文物修復當成一份工作,你是把文物修復當成了生活,在你眼里,估計沒什么事情是比文物修復更重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