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元香轉頭看了宋晴一眼,抿嘴一笑,“更何況,這還是一個沉迷在文物修復世界里的男人。”
“哎呀,不說這些煩人的事情了。”
宋晴輕輕晃了晃腦袋,笑嘻嘻地說道,“香姐,咱們去吃大餐,等吃飽了飯,下午還要去你那位收藏家朋友家里做客呢。”
……
半夏藝術博物館。
夏振宇原本預訂了博物館附近一家餐廳的包廂,打算安排向南吃大餐的,不過向南卻生生地將他的一番好意給辜負了。
原因也很簡單,下午還得繼續修復文物呢,向南可不愿意將寶貴的時間浪費在吃吃喝喝上。
于是,夏振宇只好讓那家餐廳做了幾個菜,送到博物館的休息室里,然后他和向南兩個人面對面地坐著,簡單地填飽了肚子了事。
夏振宇實在是看得不忍心,對向南說道:“等晚上的時候,咱們去吃私房菜,可不能總是吃外賣了,對身體一點好處也沒有。”
向南一邊吃著飯,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私房菜要是打包出來,不也變成了外賣?”
夏振宇一怔,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這小子,居然都學會懟人了!
吃過午飯后,夏振宇回家午休去了,向南則重新回到修復室里,繼續修復那件北宋越窯秘色瓷鹿。
忙碌了一個上午,他已經將這件北宋越窯秘色瓷鹿修復了大半,如今只剩下作色、仿釉和做舊處理三道工藝了。
實際上到了這一步,這件動物形態的古陶瓷器的修復,已經和其它古陶瓷器沒有多大的區別了,因此,向南修復起來也變得快了不少。
向南先調制好作色所需的涂料,然后取來一管羊毫毛筆,采用“涂刷法”對古陶瓷器粘接部位和配補部位進行作色處理。
作色是古陶瓷修復工藝當中最難的一道工藝,修復水平的高低主要看所作的顏色是否與原器物一致,因此,要求修復師必須掌握一定的繪畫和色彩方面的基礎知識,同時還要具備一定的鑒賞水平和審美觀,這樣才能修復出高質量的作品來。
當然,這些對于向南而言,并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很快他就完成了作色處理,緊接著又開始進行仿釉處理和做舊處理。
還不到下午四點鐘,這件北宋越窯秘色瓷鹿就已經修復完成了。
此時再去看時,這件古陶瓷器全器呈現天青釉色,釉色飽滿瑩潤,泛著玉質般的光澤,這件北宋越窯秘色瓷鹿渾然一體,光憑肉眼,看不出絲毫修復的痕跡,就好像從來沒有破損過一樣。
將這件北宋越窯秘色瓷鹿修復好了之后,向南看了看時間還早,便又從背包里掏出一只古董盒來,將里面裝著的那件金代耀州窯刻花吳牛嘯月紋碗取了出來。
這件金代耀州窯刻花紋碗殘損得并不嚴重,是從原先的沖口處開裂成了一大一小的兩瓣,只需要將這兩瓣殘片粘接起來,然后再將粘接部位重新進行作色仿釉處理就可以了。
當然了,古陶瓷器哪怕殘損得并不嚴重,在修復時依然得需要做完全套的修復工藝。
向南深吸了一口氣,將這件金代耀州窯刻花扁壺殘片清理干凈之后,便開始著手修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