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能理解日純的心情。但是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好。就如同他從日向家落荒而逃了一樣。如果他果然是十一歲,他可能會說一句‘日純真的好可憐啊,他被束縛了!’
但是,日純可憐嗎?
如果身為宗家的他還算可憐,那么他的兄長日向日差呢?明明和孿生兄長一奶同胞,只因為晚出生了幾分鐘,就成為分家、被打上籠中鳥的咒印,在未來代替他的兄長去死的日向日差呢?他不可憐嗎?
日差聽到日純的“我不要當這個宗家了!請給我打上籠中鳥吧!我去做分家!”這句話,會是什么樣的心情呢?
如果是寧次,聽到這句話又該怎么想呢?
時雨實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好。他只是覺得日向家大約真的病了。一個人只要生在日向家,要不就得成為被豢養的籠中之鳥,生活在被日向家劃定的那一片天地中。要不然就被打上‘籠中鳥’的咒印,成為被同族生殺予奪的奴隸……而這兩種命運的選擇,完全取決于他們的出身,與他們后來的努力毫無關系。這樣的家族難道是正確的嗎?
“想什么呢?看你很咬牙切齒的樣子。”毛領子問時雨。
【感覺這件事實在是太荒謬了。】時雨這么說著,然后突然產生了興趣,【當時村子剛剛建立的時候……你們知道籠中鳥嗎?】
毛領子看著他,一臉‘你看看你問的都是什么傻問題’的鄙視。確實,籠中鳥的事情從來不是什么秘密。這種事情想要瞞過心細如發的毛領子,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為什么你們還會允許這個制度繼續存在呢?】時雨接著問道。【日向家搞這種集權奴隸制,對村子顯然沒什么好處啊。】
“你也說了,在未來,曾經有一只白眼外流。”毛領子這么說著,“后來村子不是想方設法地試圖毀掉這只白眼,但卻始終沒有成功嗎?”
時雨張了張嘴,好像也是……籠中鳥確實保護了白眼的血繼界限。但是寫輪眼不也……
“如果寫輪眼也有類似的保護措施,團藏那小子在未來也未必會得到一胳膊的寫輪眼吧?還有那個帶土,你說他有一面墻的寫輪眼?”毛領子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陳述著,“如果寫輪眼也是那種摘下來就一點用也沒有的東西……”
毛領子的話還未說完,但時雨已經理解了他的言下之意。他低著頭,寫輪眼在他的眼眶中越轉越快,以至于憑借毛領子的動態視力,也只能看到殘影。【那他們未必會打宇智波的主意……】時雨這樣說著,愈發咬牙切齒。
他已經明白了,宇智波的滅族,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懷璧其罪。由帶土激化矛盾、團藏拼命推動的宇智波滅族事件,有多少是出于他們想要得到大量寫輪眼的私心呢?
這么說來,籠中鳥的設置也不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