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毛領子嘆了口氣,“水戶現在還在樓上接受治療,她還沒醒——不過生命體征還是穩定的。為了防止‘木葉現在有兩名九尾人柱力’這件事外泄,她的病房外張開了隔絕感知的結界。”
但是時雨仍舊緊緊地盯著他。
“好吧,我上去再看看。”毛領子又嘆了口氣,生病的時雨分外難搞。“等到有消息了,就下來告訴你,這下總行了吧?”
時雨聞言露出了一個虛弱的、得逞的笑容,心滿意足地躺下了。病房里一時間只有毛領子無奈的聲音,“真是欠了你的……你小時候生病的時候,也沒有這么難搞!”
時雨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了病房。然后,擡手結印。一陣白煙之后,一個分身代替他躺在了床上。而他本人,則飛快地套上鞋子,翻窗跳出了病房。
半個小時后,毛領子帶回了“水戶醒了”的消息。他正念念叨叨地說著“她現在感覺很輕松,繩樹趴在她病床前好好哭了一場,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有一瞬間我都懷疑水戶看到我了,我以為她對我笑了一下!”的時候,突然神色一變。
他閃身離開了病房。他飛快地移動著。他知道他要去哪里。感知正在為他指路。
在離醫院不遠的一個街口。透過淅淅瀝瀝的冬雨,他看到了時雨,正蹲在地上,聚精凝神地盯著一個小水坑。
時雨怪異的行動已經引起了人們的注意——尤其是他身上的病號服。已經有熱心群眾開始幫忙召喚醫院的工作人員了。在他們的眼中,時雨應該是一個不愿意吃藥而逃院的病人。
但毛領子知道不是那回事。他一下子就停下了腳步。嘴唇抖動著。身體也在微微地顫抖。
正在這時候,時雨擡起了頭來。眼中的紅色一閃而過。
毛領子的心宛若遭受了重擊。一時間他甚至有些站立不穩。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知道時雨已經看見了他,正等著他說點什么。但是,一貫被譏笑為‘伶牙俐齒、強詞奪理’的他,此時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只是眼睜睜地看著時雨被接到情報、沖出醫院的綱手擰著耳朵帶走。吉乃跟著一路數落他。“用影分身逃院!怎么會有你這樣不聽話的病人!這個術是讓你這么用的嗎?我要告訴大蛇丸老師!”
這一句句話都正是毛領子想要罵的——嗯,除了報告大蛇丸這一句。綱手擰著時雨的耳朵——這甚至是毛領子辦不到的事情。這本該是大快人心的場面,如果在平時的話,他會饒有興致地圍觀。但是這一次毛領子沒有跟上去。他只是站在原地。一顆心不斷下沉。
下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