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黑尾鐵朗從夢中驚醒。
他雙手捂著臉,內心全是刷屏的驚嘆號。
為什么我的大腦為什么不受我自己控制
都說了,一時的好感是長久不了的,不要再夢見她了啊
讓我好好睡覺吧
黑尾鐵朗給自己做好心理疏導,翻身,閉眼。腦海里不斷浮現純子的身影。出現頻率最高的,一個是純子眼中含淚,眼神如霜的畫面,另一個就是那天巷口,純子迎著夕陽朝他走來的場景。兩者不斷交替出現。
黑尾鐵朗煩的不行,用枕頭蒙住腦袋,再次警告自己,不要想了,趕緊睡覺。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回到了第一次和純子遇見的地方。
這一回,純子的膝蓋磕破了,少女眉頭緊皺,纖瘦的身體微微顫抖,她好像想起來,手支在地上試圖用力,指尖發白。
“我送你去校醫室吧,同學。”黑尾聽見自己的聲音。
純子聞聲抬起頭,眼睛泛著水霧,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似乎是在評估他是否可靠。
黑尾鐵朗不自覺屏住了呼吸,直到純子向他伸出一只手“謝謝學長。”純子的聲音像是一片花瓣落地那樣輕柔,不仔細聽,好像隨時會飄散在風里。
黑尾用力握住了純子的手,少女掙扎了一下,他才如夢初醒般松開。
黑尾彎下腰,讓純子扶好他,一手繞過少女的膝彎,將對方從地上輕松抱起。
柔軟帶著涼意的頭發悄悄貼在黑尾的鎖骨處,少女身上若有似無的淡淡香味縈繞著他。
黑尾鐵朗感覺自己的體溫高的不像話,他甚至不知道純子有沒有聽到他劇烈而沉重的心跳聲。
黑尾既希望這段路途趕緊結束,他好逃離這窘迫的場景,又希望時間能停駐在此刻,好讓純子在他懷里多待一會兒。
不知道為什么,一路上,都沒有看到人。只有他和純子,在偌大的校園里。音駒校園里種了許多櫻花樹,風一吹,淡色的花瓣在空中慢悠悠飄舞。
等到校醫室出現在視線盡頭,黑尾鐵朗心里有些遺憾,但大概是上天眷顧他,校醫室內并沒有人。
黑尾將純子放在觀察床上,轉身想要尋找雙氧水和碘伏,他的手腕卻被人拉住了,白皙的、纖長的手指搭在他的腕上,體溫偏低,像是一小汪清水環住了他。
“學長是要拋下我一個人嗎”他回頭,看見純子盈著點點淚光的雙眼,她的聲音有些委屈,“可是,我好痛啊,學長可以幫我拿一下藥嗎”
黑尾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藥的,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半跪在地上,一手握著純子的小腿,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幫純子擦著碘伏。
“學長。”
他聽見純子冷淡的聲音,恍惚地抬起頭,撞進純子寒霜似的眼睛。純子動了動腿掙開他的手,他有些無措,放下手里的藥水,想要站起來。
卻被純子輕輕踩住了膝蓋,限制他的起身。純子居高臨下地俯視他,聲音不帶一絲情感。
“請問你剛剛看著我的時候,在想什么呢”
黑尾鐵朗猛地從床上坐起,看了一眼旁邊的鬧鐘,凌晨5點。
他把被子甩開,翻身下床,走到桌子前,拿起自己的水杯灌了一大口涼水,準備洗個澡出門叫研磨起來晨跑。
他覺得,還是太閑了。多訓練就不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煩惱了。
黑尾重重地把水杯放回桌面,不銹鋼和實木桌面撞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他快速洗了個涼水澡,換好衣服,跑到研磨家,輕車熟路的摸上研磨的房間。
惡魔低語“研磨,快起來晨跑。”
研磨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黑尾的身影映在眼簾上,研磨拉高被子,翻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