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飛速轉動間,時柒心底莫名多出幾分失落,突然有點不想繼續往下聽了,但雙腿仿佛有自己的意識,生了根似的釘在原地。
她耷拉下眼皮,恰見跟她維持著差不多姿勢,趴立在墻角邊的二哈崽子。
二哈崽子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仰著腦袋看她。
一人一狗四目相對,淡藍色的狗狗眼里滿是嫌棄,仿佛在說你個慫比,偷聽算什么有本事直接過去。
時柒“”
她抬腳,輕輕踢了踢二哈崽子的小屁股,以展示身為主人的威嚴。
二哈崽子好似能預知她的想法和舉動,扒拉在墻角上的前肢立刻放到地上,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開,還蹬起后腿踢了她一腳。
時柒踢了個空,以她腳上用的力道不該摔倒,但二哈崽子蹬起的后腿宛若有千斤之重,一下踹在她的腳后跟上,把她踹得重心不穩,猛然朝前撲去。
她這一摔,摔了個狗啃泥。
時柒疼得呲牙咧嘴,剛想揪起二哈崽子問她是不是不想活了,忽覺兩道銳利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猶如上千把刀子,要將她割得片甲不留。
她先是一懵,旋即反應過來自己這一摔是直接摔到了瓜主面前。
時柒痛苦得五官扭曲,掩耳盜鈴般抬手擋在面前,直挺挺把腦袋埋臂彎里。
救命
誰能來挖個坑,把她埋了
二哈崽子從拐角處噠噠噠跑出來,脖子下方的小鈴鐺一下一下晃動著,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它吐著小舌頭,蹲坐在時柒身邊,像個告示牌,滿臉寫著這是我的蠢主人。
謝嵐虞“”
他艱難地別開眼,恰好看見蕭云烈面色漆黑,垂在身側的雙手也緊捏成拳,像隨時有可能沖上去拽起時柒,狠狠給她來上一下。
蕭云烈是驕傲的,他絕不允許自己成為他人口中的笑話,而現在他向謝嵐虞告白被冷漠拒絕的全過程被情敵收入眼中,心底的不甘心與此時的屈辱交疊在一塊兒,卷起漫無邊際的怒火。
謝嵐虞搶聲道“時柒,你怎么在這兒”
他的聲音很冷,像極寒之地萬年不化的堅冰,幾乎能刺進時柒的骨子里,而他除了在極度憤怒之下,很少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時柒從來沒見過他這么冷漠的態度。
她抿著唇從臂彎里抬起腦袋,臉上的神情從尷尬轉為委屈,她立刻爬起來,垂著腦袋道“我我找我的精神體不小心找過來的絕對沒有故意偷聽你們講話。”
謝嵐虞瞥了眼蹲坐在她腳邊一臉乖巧的二哈崽子。
時柒又被罰了,依舊是操場五十圈。
可這次被罰,她沒有之前的蔫頭巴腦,心頭反而像憋了口氣,一口氣跑完了五十圈,中途沒有絲毫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