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逼仄的車廂內安靜一片。
林太森先是拿余光瞥了蘇月杳一眼,又透過后視鏡去看坐在后座的左陶,一時間連呼吸都放輕了,一點大的動靜都不敢發出來,盡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氣氛太緊張,他決定暫時做個透明人。
說實話,其實這會左陶心里面也有點忐忑,雖然大多時候他和蘇月杳都處成了兄弟的模樣,但蘇月杳如果真的認真起來,他還是會有一種本能對長輩的敬畏。
他對左智勇的看法和態度半點不在意,可心中卻很想得到蘇月杳的支持。
蘇月杳沉默了很長時間,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只是一字一頓地重復詢問“我要是沒理解錯。你的意思是,你想要留在野火,不再做替補,還要去打全球總決賽”
左陶點點頭“總結的很對。”
蘇月杳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后,平靜地詢問“左陶。”
左陶腰挺得筆直“我在。”
蘇月杳“你是不是想死啊”
左陶“”
聽到這里,正在開車的透明人連忙扶正稍微歪了一點的方向盤,試圖緩解氣氛“哈哈,其實也沒到死不死的程度吧。小問題小問題,而且”
蘇月杳看也沒看他一眼“你閉嘴。”
林太森從善如流地閉上了嘴巴“好嘞。”又從后視鏡給左陶丟去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小姨,我不是說就不回去上學了,之后我會按照流程填志愿,然后報到。”左陶撓了下頭發,解釋“但是現在,我就是想好好地把比賽打完,能有始有終地做完一件事。”
“少給我搞升華這一套說辭。”蘇月杳額角的青筋鼓了鼓,已然是在發火的邊緣了“你高考前說的是,只玩三個月。現在三個月還沒過去,以后的事情你倒是已經給自己安排上了”
“你爸那邊,你準備怎么交代”
“誰管他啊。”
蘇月杳一時語塞,估計是心里也覺得沒必要管他怎么想。
“小姨,我只在意你們怎么看。”
左陶抿了下嘴唇,頓了半秒,說“我之前可能是帶有一點想玩的心思,但現在不是了,我是真的想好好打比賽,我喜歡坐在賽場上的感覺。”
蘇月杳眼底閃過一絲愕然。
就連著林太森也忍不住又看了左陶一眼。
他們其實都沒想到左陶會打算繼續去打夏季賽之后的比賽。
兩人也算是看著左陶長大的,知道左陶做事向來目標明確,很少會改變自己做過的決定,所以在起初,是真的以為左陶只會打三個月。
車內再一次陷入了安靜。
蘇月杳看著窗外飛快后退的建筑,等快到目的地了,她才問了句“我如果反對,有用嗎”
左陶看了一眼蘇月杳的神情,有些意外她這通火居然沒發出來。
猶豫了會,他話說的委
婉“可能沒有。”
蘇月杳嘆了口氣,她揉了揉額頭“那我就沒話說了。”
聞言,左陶眼睛一亮“這是同意的意思了”
“先不著急說這個。”蘇月杳聲音依舊冷漠“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左陶點頭如搗蒜“國服第一打野,您問吧。”
“少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