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昂很滿意地看著他,勾勾嘴角“還挺適合你。”
蘭沉也笑了下,臉色仍是蒼白的“謝謝。”
他們之間的契約成立了。
剛才還爭鋒相對的兩個人,現在又突然都無法開口,彼此間都感受到一股非同尋常的曖昧氣息,讓人面紅心跳。
陸昂慢慢松開手,目光聚焦在蘭沉臉上,怎么都不舍得挪開。
蘭沉小聲說“你放開我吧,陸昂,你抱得我有點喘不過氣。”
陸昂才知道自己抱得有些太緊了。
他慌忙松開手,又拿出那支光腦,“那這個,你也拿去戴上吧。”
蘭沉這次沒有抗拒。
他接過光腦,沉默地把它戴在手腕上,光腦是最新款式的頂配型號,陸昂總是這樣,什么都只用最好的。
他又說了一聲“謝謝”。
陸昂心滿意足,現在看蘭沉,突然又覺得哪里都合他心意了。
蘭沉像是為了躲避這股曖昧氣氛,不自在地轉過臉,走到平臺邊上坐下,抱膝望向不遠處波光粼粼的海面,背對著陸昂問“你對我這么大方,是想讓我為你做什么呢”
陸昂也跟過去坐下,屈起一條腿,手腕搭在膝蓋上,沒有正面回答蘭沉的問題。
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想要蘭沉做些什么。
他是一時沖動,并不考慮后果。他只是想,既然蘭沉這么缺錢,那他就找個理由給他就是了。
蘭沉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人怎么會為了一塊壞掉的光腦而露出那種惋惜表情他無法理解,卻還是給他找了一塊新光腦帶給他。
他不知道“缺錢”是什么概念,自然更無法理解蘭沉要為了那么一點錢,去冒有可能會因為違反校規被開除的風險。
“我很好奇,”陸昂坐在蘭沉身邊開口,“你為什么會這么需要錢帝國對戰亡將士的撫恤金額從不吝嗇,足夠將士親屬解決溫飽問題,而且你還拿著學校的獎學金,據我所知,帝大的獎學金基本可以覆蓋學生的所有生活開銷。”
蘭沉看向他。
他對這些倒是一清二楚,而且絲毫沒有想要掩飾自己調查過蘭沉背景的這一行為。
陸昂無論做什么事,都是理所當然的,他的身份和權利給予了他充足的底氣。
但他唯一不會知道的是,在那些被記錄在官方檔案的信息之后,蘭沉還有另外一個,被人精心保護著的、特殊的身份。
蘭沉看著他說“因為我欠了一個人很多錢,很多很多,我想在之前把這筆錢還清。”
他隱去了某幾個關鍵詞,并不愿意讓任何人牽涉那個真相。
他垂下眼簾,月光照在他的面孔上,顯得落寞又悵然。
他明明就在陸昂面前,可陸昂卻敏銳地察覺到,他們之間的距離好像一下子變得很遠。
陸昂打量著他,問“那個人是誰”
蘭沉搖頭不答,扭過頭看向海面“如果如果你是我,你也會這么做的。他幫了我一個很大的忙,但我不想再欠他什么。”
陸昂嗤笑一聲,斬釘截鐵地說“我不會。”
“我不需要任何人來幫我。”
陸昂挑起眉,神采張揚,眼中熠熠閃光。
他意氣風發,寫滿這個帝國下一任掌權者應有的自信。
蘭沉輕輕笑出了聲,眼中的愁緒消散,眉眼間透出一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