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沉出門時沒有拉開窗簾,因此屋子里黑得甚至看不見一絲亮光。
在濃稠的黑暗中,身后那人低聲輕笑,口鼻中呼出的一縷熱氣噴灑在他耳邊,帶來致命的熱度。耳朵癢癢的,身體因為未知的恐懼而發軟。
那把刀還懸在他動脈邊上。
他像被嚇得不輕,喉嚨里發出嗚咽的聲音,一動也不敢動。
“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請別傷害我”他想與這位不速之客商量。
而闖入的歹徒卻完全沒有和他商量的意思。
這不速之客用手指摸著他的皮膚,揉捏他的頸部皮肉,皮肉下血液流動得更歡,在血管中有力穿行。
少年哭了。
他的眼淚順著面頰滴落,掉在不速之客的虎口上,引來對方的又一聲輕笑。
隨后,這個神秘人湊得與他更近,甚至歪過頭用舌頭舔去了他臉上的淚痕。
那熱乎乎舔在臉上的舌頭真的把他嚇壞了。他雙腿發軟,站都站不住,喉嚨里嗚咽聲更響求求你,不要這樣
對方還是沒有開口,像有聽到他的乞求,仍帶著某種變態的尋樂心理,在他臉上一點點舔舐,向上舔到他的眼睫,舌尖刮去那顆將落未落的淚珠。
黑暗中仿佛有一場淫行。
他被冰涼的刀鋒架在生死之間,也被人下流用唇舌褻玩。
不由哭得更厲害,連身體都發抖,終于站不住,一腳軟下。
他軟軟地跌倒,刀鋒隨即削過皮膚表面,險些就要剖開他的喉嚨,卻被人迅速收起,僅僅削掉了肉眼無法看見的一層毫毛。
對方抱住了跌落的他,手臂穿過他腋下和膝彎,將他牢牢抱在懷里。
對方又在黑暗里低低笑出聲,笑得胸膛震動,呼吸噴灑,他能感覺到那張臉離他越來越近,最終就停在與他距離一厘米左右的地方。
這位不速之客總算開口“怎么這么可愛,都嚇哭了啊,老婆。”
他笑嘻嘻,以為少年會在自己說話的第一秒就認出他的聲音,卻沒想到,懷中的少年即使聽到了他說的話,也依舊在害怕發抖。
埃德加的笑容凝固在臉上。金發的暴徒像是被人揍了一拳,連表情都空白。
“我是誰”他咬牙問了一句,面部肌肉抽動,語氣變得十分兇狠,“你再問一次我是誰,寶貝
蘭沉哭得更厲害了,他驚呼一聲,隨即用手背遮住眼睛上的淚,“你、你是誰啊”媽的,居然還真的再問了一遍。
埃德加頭一次體會到被人氣到吐血、又沒辦法發作是什么滋味。
他氣到發笑,粗暴地把蘭沉按到懷里,虎口貼近對方柔嫩的脖頸不記得我是誰了那你總該記得這個吧
他剛要用力收緊手掌,就聽到少年在他懷中用極可憐的語調輕輕說了一句“疼”可憐到讓素來毫無同理心的埃德加都動作一頓。
“哪里疼”
埃德加低聲問
懷中的少年打了個哆嗦,用手摸索著自己的衣物,埃德加的手覆蓋到他手背,跟著他一起碰到了膝蓋。
蘭沉只穿了一條中褲,因此膝蓋全是露出來的,當埃德加碰到他膝蓋的皮膚表面時,指尖傳來的觸感,叫他倏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