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不耐煩地說“我沒有手機。”
花理奈才不信。
“我可以自己取”花理奈說著把手伸向了禪院甚爾的褲子口袋。
他的上衣看起來像是那種緊身衣一樣的,根本就沒有口袋,但褲子上應該是有的,經過五條悟的提示,發現自己還可以從nc身上掏東西的花理奈立刻伸出了自己罪惡的雙手。
禪院甚爾黑著臉掐住她的手腕。
這小鬼,真是無法無天了。
看著眼前理直氣壯的少女,他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卻還是在少女充滿期盼的眼神下報出了自己的號碼。
這都是為了能讓她不再纏著自己。
大不了她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把她拉黑。
這么想了想,禪院甚爾心里的煩躁和氣悶終于消失了。
得到了想要的號碼,花理奈抱住他胳膊的動作也沒有取消,然而這時候禪院甚爾卻像是耐心耗盡了一樣,直接扒開她的手,把她從巷子扔了出去。
他的動作快速而兇狠,實際上在把少女丟出去的時候,還是卸了幾分力道,嬌小的少女撞到路邊的花壇里,被里面修剪成圓形的樹木托住,不僅沒有受傷,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地趴在上面的樣子反而帶著幾分可愛。
禪院甚爾視線一頓,驀地收回目光,頭也不回地走了。
沒走出兩步,放在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像是有人給他發了信息,禪院甚爾煩躁地嘖了一聲。
早知道這樣,連電話號碼也不應該給她的。
煩人的小鬼。
禪院甚爾一邊想著一邊拿出手機,打算先看看少女說了什么,然后考慮要不要把她拉黑等等,不是考慮,是一定要拉黑
然而給他發消息的卻不是那個少女。
而是他一直在有意無意回避的人。
“甚爾君,你考慮好了嗎”
備注為“伏黑”的女人發來的消息。
這是她提議在一起之后,過了好幾天的時間,第一次給他發消息。
敢對著他這張臉說出這種話,這個女人倒是難得的有勇氣的人。
禪院甚爾當然也有認真考慮了,不過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那個把他吵得頭疼的臭小鬼。
說到底,他不應該在意這么多的,就算給那個孩子請個保姆也沒什么,只要從賺到的錢里拿出來一點點,就能請到整個東京最好的保姆了。
可他又覺得,那個孩子想要的不是這些。
他更需要的是一個完整的家庭。
等下
才那么點大的小鬼,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嗎知道在自己身邊照顧自己的人,是親生母親還是什么沒有血緣關系的人嗎
他什么都不知道吧
“”禪院甚爾難得呆住了。
那個臭小鬼,就算把奶粉和牛奶搞混了給他喂下去,他也完全沒發現啊
他怎么可能會想這些事情
是親生母親在照顧他,還是保姆在照顧他,有沒有完整的家庭,他根本什么都不懂啊
連完整和家庭是什么意思他都還不知道吧
所以說,這些天以來,自己到底在糾結什么啊
發現自己做了這么沒有意義的事情,禪院甚爾整個人都傻了。
他第一次覺得,真正需要一個家庭的人,也許并不是那個什么都不懂的臭小鬼。
而是他自己。
明明只是與小咒靈分別時,突如其來冒出來的一個念頭而已。
只是隨口說說,要給她留一個房間什么的
禪院甚爾腳步一頓,意識到自己在思考的是一個多么危險的話題,他又連忙打住了。
然而眼前還是不受控制地閃過了少女的那張臉,還有那雙相似的金眸。
甩掉一個,又來了一個。
禪院甚爾莫名的覺得有些牙疼。
這都是什么事啊
還是不想了,感覺自己根本不適合思考這么深奧的問題,禪院甚爾賺錢
還是賺錢給那個臭小鬼請個保姆吧就不要為難自己了
帶孩子這種事他是真的不擅長啊
讓他去殺人還差不多。
禪院甚爾拿起手機,打算問問孔時雨最近有沒有什么來錢快的委托,最好是定金給的爽快尾款打得更快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