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情報說,那只咒靈和在禪院家大鬧的是同一只我們可以去把禪院家的人請來。”
“禪院家的人還愿意來嗎”
“怎么不愿意”其中一個人插話說,“如果跟他們說,那只咒靈威脅到了天元大人,只要除掉它就能恢復御三家的名聲”
他的話還沒說完,室內就響起了一片贊同的聲音。
夏油杰的腳步停了下來。
負責送他出門的老頭子皺眉看著他。
“夏油同學,”大約是聽到了門內傳來的話,他對夏油杰的稱呼直接換了一個,用比之前還要不滿的聲音說,“請不要在這里多做停留。”
委員會高層們待的會議室是和天元的結界隔絕的,不會被探查到,但是外面不行。
如果夏油杰在這里待得久了,遲早會被天元發現。
“”
夏油杰臉色發沉,盡管早就已經知道了咒術界的腐朽和黑暗,但他沒想到,親耳聽到這些還是給他造成了這么大的沖擊力。
用妹妹來把自己引走殺死天內理子舉行特殊儀式還有聯合禪院家對付那只小咒靈
大約是因為小咒靈的眼睛顏色和妹妹有幾分相似的緣故,小咒靈過來找夏油杰說話的時候,夏油杰總是會比平時說得更多,五條悟看到之后很不滿,還經常抱怨他把自己的小咒靈搶走了。
夏油杰自認為和那只小咒靈沒有那么親密可她是無辜的。
無論是她還是天內理子,又或者自己的妹妹,都是無辜的。
可他們卻都成了咒術界權利斗爭的犧牲品。
里面那些人,根本就不在意失去天元之后結界會變成什么樣吧
他們從來沒有去看過天元,也不是真心關心天元,只不過是想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罷了。
明明早就知道了
可還是覺得無法忍受。
咒術界就必須是這樣的嗎
咒術師就必須受到這些人的支配嗎
剛才把咒靈放出去的時候,夏油杰能明顯感覺到,里面的人咒力并沒有很強,最強的一個也就堪堪只達到一級而已,和他自己根本就不能比。
據說咒術界的高層原本都是被其他家族拋棄的犧牲品,他們是為了應付皇室和政府才被推出來的,因為對原來的家族不滿,他們和皇室聯姻,收買和籠絡了大部分閑散的咒術師,才有了在御三家面前說話的權利
夏油杰回想著曾經夜蛾正道說過的話。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不是應該去對付自己的家族嗎轉過頭來加倍迫害其他的咒術師和普通人算什么
有了權利之后,不是更應該改變現狀,讓更多的人不要淪為像他們這樣的犧牲品嗎
由受害者變成了比原本的加害者更可怕的加害者,把傷害自己的力量施加給無辜的普通人,這些人是有什么毛病
想起之前瞥到的那個任務,想起偏遠地區可能有一個一級以上的咒靈正在傷害普通民眾,這些人卻只想把任務留下來,好在關鍵的時刻能將五條悟支開,夏油杰的腳步就如同凝固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忽然覺得,這些人根本就不配存在。
也不配領導整個咒術界。
“夏油同學。”他身側的老頭子加重了音,語氣越來越不悅。
“你曾經也是大家族的人嗎”夏油杰忽然問。
“那當然,”老頭子不明白他問這個做什么,不過還是說,“我現在也是,家族里的子侄昨天還托我給他找人推薦,讓他成為一級咒術師呢。”
明明是當初被家族拋棄的人,現在提起家族,他的臉上卻帶著些許驕傲。
他用諄諄教導的語氣對夏油杰說“只要好好完成委員會給你的任務,遲早有一天,你也可以像我這樣的。”
像你這樣,又是哪樣
在這里迎來送往當個只知道迎合權勢,捧高踩低的勢利眼
“這些年,你祓除過多少咒靈”
夏油杰像是在詢問,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地說。
老頭子驕傲的神色頓時變得尷尬起來,隨后惱羞成怒地說“又不是所有咒術師都要去祓除咒靈的輔助和收尾的工作總要有人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