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少年愈發地失了神智,他們不得不把人全部斬殺。
直到最后一個少年死亡,那怪物再找不到宿主,逐漸地干癟了下去。
場
面死一般寂靜。
江湖上從來沒有這個怪物的任何消息,他們從不知道,這世上居然還有如此可怖的存在。
他想到了什么,這種猜想幾乎要讓他支撐不住,膝蓋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渾然不覺,只喃喃道“錯了,都錯了”
“全部,全部都錯了啊”
他好像聽見誰在喊,聲音太過凄慘,不似人聲。
他忽地發現,那似乎是他自己的聲音。
他怔怔地回不過神來,而夢中又是數年已過。
他跪坐在一片茫茫雪地中,抬手將已冷的茶水澆在誰的墓前。
“你一直都念叨著要喝的茶,可惜我從前恨極了你,燒盡了后山的茶樹,這是最后僥幸剩下的一袋了”
他喃喃,不知在講給誰聽。
夢中他看不真切,忍不住探頭去看那碑上的名字。
可眼前卻愈發模糊,他再也看不清了。
他醒了。
葉鳴霄怔怔地緩不過神來。
云歸那些莫名其妙的話,那些沉重的情緒,他此刻終于全部都懂了。
他忍不住跑到云歸門外,發瘋般狂敲著門。
他鮮少有這般瘋狂的舉動,連杜聿風都疑惑著走了過來,問他怎么了。
葉鳴霄一巴掌把他乎開,語氣不善道“小崽子,你等著,我一會再算算你的事。”
杜聿風茫然又無辜“啊為什么啊”
他有些哀嚎道“我最近沒惹事啊”
他還要再說些什么,那邊沈南塵的聲音也響了起來,罕見地帶著怒意“杜聿風”
“小崽子你給我滾過來”沈南塵那樣溫雅的人,極少這般暴躁。
杜聿風動作一僵,瞬間逃得沒影了。
不是,他今天明明什么都沒干啊
葉鳴霄一頓,心下也明白了什么。
門在此時開了,東方鶴走了出來,表情陰沉,笑道“你最好是真的有事找我。”
葉鳴霄結巴似的道“嗯,那什么”
他遲疑好久才找到音調一般,沒話找話似的問道“你要喝茶嗎我那里還有很多。”
他幾乎想要流淚。
東方鶴遲疑一瞬“啊早上就喝濃茶”
“不太好吧”他為難道。
葉鳴霄這才發現了不對,試探道“你不記得了”
“你指什么”東方鶴莫名其妙道。
確實是有些奇怪,他一覺睡醒,怎么就已經換了個地方了。
“沒事。”葉鳴霄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
不記得也好。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