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十分放心地繼續準備晚飯去了。
涅普努斯的人造月亮亮起時,盧叔回到了玄冥號。
顧陽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還拿出僅剩的啤酒給三人分了“只剩三聽了,咱們今天就奢侈一把,感謝盧叔修好了淡化裝置,給盧叔慶功。”
盧叔笑著擺手“可別說什么慶功不慶功,修理這些設備就是我的職責嘛,再說了,還得多虧小顧幫忙,不然的話,再給我三天我也修不好啊。”
“盧叔你就別捧殺我了,”顧陽雙手合十沖他拜拜,一副“你行行好”的模樣,“我就是遞個工具打個下手,不值一提,主要都是盧叔你的功勞。”
盧叔看了看顧陽,又看了看洛以秋,突然話風一轉“依我看,還是咱們領隊指導有方,你說對不對來,敬領隊”
顧陽恍然大悟,笑逐顏開“對對對,敬老師”
兩人同時朝洛以秋舉起啤酒,洛以秋挑挑眉,也舉杯回應“干”
玄冥號里的交談聲和歡笑聲傳出艙外,落進聽力極佳的人魚耳中。
“殿下,咱們來這兒是干什么,不進去嗎”
虞戎不說話。
半小時前,赫萊護送盧叔回玄冥號,碰上正在附近徘徊的虞戎,他見殿下神色有些異常,就上前詢問他是不是來找洛以秋。
但虞戎什么都沒說。
他就保持這個沉默的樣子,躲在玄冥號外面偷聽起了他們的談話,一聽就是半個小時,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也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赫萊完全摸不著頭腦,說實話,里面的人類在說些什么他有些聽不懂,貌似是在進行什么游戲,十分熱鬧,那個叫顧陽的小年輕叫得最大聲,一會兒哀嚎一會兒大笑,吵得人魚耳朵疼。
姓盧的中年人時不時說上兩句什么,洛以秋則最沉默,但根據顧陽的實時播報,似乎是洛以秋贏的最多。
人魚族沒有這樣的游戲,連赫萊都聽不懂,虞戎更不可能聽懂。
所以殿下到底在聽什么
赫萊看著殿下的側臉掩映在陰影中,腦子里沒由來回想起了很久以前在人類古籍上見過的一句話,下意識便說了出來“熱鬧是他們的,我什么也沒有。”
虞戎回過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赫萊連忙閉嘴。
船艙內,三人一邊喝酒一邊打撲克,一直玩到很晚,結束以后,盧叔說明天還要去給人魚修監控,第一個睡下了。
顧陽則興奮得有些睡不著,他清洗完碗筷,發現洛以秋站在那臺血液分析儀前,皺眉看著顯示屏上給出的數據。
洛以秋輕輕按住快要從鼻梁上滑下的眼鏡,眉目顯得有些陰沉。
虞戎血液中干的擾素含量出奇的高。
這樣高的干擾素含量,他毫不懷疑,人類目前持有的干擾素武器根本不能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這就好比一個每天都在忍受十級疼痛的人被針扎了一下,針扎對他來說根本不痛不癢,因為他的疼痛閾值已經到了可怕的高度,低于閾值的疼痛完全影響不到他。
如果是這樣,從某種意義上說,虞諾倫的實驗已經接近于成功,他真的造出了一把能夠對抗人類的武器,除非
除非那個和虞諾倫合作的人,手里掌握著更高級的干擾素,依然能對虞戎產生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