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戎將他的尸身推倒,走向下一個,又問“是誰指使你來的”
這條人魚已經嚇傻了,一個字也說不出。
虞戎干脆利落地解決了他,繼續走向下一個,第三遍開口,他的語氣已經很不耐煩“說,是誰指使的”
“是王上,是王上”人魚抱住他的腿,拼命求饒,“是王上指使的,殿下求你別殺我,求你”
虞戎依然沒有放過他,尸體倒下時,臉上還保持著錯愕的神情,竟是死不瞑目。
虞戎吐出一口氣。
王上王上王上
為什么要一次次逼他,為什么一定要動他的獵物,他討厭被挑戰底線的感覺,既然是討厭的東西,就該清除。
他眼前滿是深重的血色,狂亂的精神力在空中亂竄,發出刺耳的尖嘯,他不斷往前走著,好像就要這樣一步步走到王宮里去,將那個人從王位上揪下來,撕得七零八落。
直到身后傳來的聲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殿下”赫萊小心地喚他,聲音都有點抖,剛剛他又一次親眼目睹殿下殘殺同族,即便是他,也不禁一陣膽寒。
虞戎回過頭來。
濃重的血色當中,他有些看不清赫萊的臉,分辨不出他是誰,他瞇起眼睛,只覺內心煩躁更甚。
為什么還沒殺完。
為什么還有一只。
王到底安插了多少部下在他身邊,礙眼的東西,全都該死。
赫萊叫了他兩聲,發現他眼中的殺意沒有絲毫減少,就知道他肯定是又失控了,這讓他瞬間感覺塔納托斯已經朝自己揮出了寶劍,求生本能讓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朝著洛以秋跑去,大喊道“洛先生”
洛以秋抬起頭,看到虞戎正要對赫萊下手,在即將碰到的前一秒,他終于不緊不慢地開了口,喚道“虞戎。”
赫萊感到脖子后面的冷意頓住,虞戎站在他身后,抖了抖耳鰭。
“你做得很好,可以收手了,剩下那些無關緊要的雜魚,不必理會。”洛以秋繼續道。
赫萊“”
雖然知道洛先生是在救他,可他在洛以秋心目中的地位就是“無關緊要的雜魚”嗎好傷心啊。
洛以秋的聲音像是能喚醒人心的天籟,虞戎眼前的血色漸漸退去,眼神重新變得清明,他尋著聲音源頭望去,看到洛以秋已經站起身,頸側的傷口還在流血。
虞戎心中一驚,不禁責備自己居然在這種時候失控,他首先應該關注的明明是洛以秋的傷,而不是那些無關緊要的雜魚。
他沖到對方跟前,拿開他按在頸側的手,只見那道傷口很深,皮肉被豁開,血一直流個不停,在他白皙的皮膚上格外扎眼。
虞戎瞳孔收縮,想也沒想就劃開了自己的指腹,將血滴在洛以秋的傷口上。
傷口在人魚血的作用下迅速愈合,看著他破損的皮膚重新變得完好如初,虞戎松了口氣。
看到洛以秋受傷,簡直比被親生父親背叛利用還讓他痛苦,一想到這個人類差點因為他一時疏忽被族人殺掉,他就感覺自己呼吸困難,快要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