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桑游的話,腦海沒頭沒尾地閃過一只黑漆漆的小金烏。
還在抄經。
江黎視線隨著奚遲落在自己手腕上,本來沒想說話,奈何身旁人的眼神實在太好懂。
滿眼寫著,有點慘。
江黎“。”
江黎沒有收回手,任他看,幾秒后,忽地開口。
“桑游跟你說什么了”
走廊隱約傳來聲響,三三兩兩打鬧聲之后,安靜了一個中午的山海重新醒過來。
像是只一瞬間的事,教室便鬧騰起來。
奚遲思緒連同視線從江黎手腕上一起迅速抽離。
“沒什么,就說了打球的事,”被抓了個正著的奚遲有些僵硬地偏頭看著窗外,“高一數競那天,有人在球場見過你。”
足足過去小半分鐘,奚遲才重新聽到江黎的聲音。
他收回手,笑了下“次數太多,記不清了。”
像是信了。
奚遲“嗯”了一聲。
話題總算揭過,他抬手擰開蓋子
“打球也只是因為有這個習慣,”江黎不輕不重補了一句,“沒別的原因。”
“別的原因”顯然有所指代。
奚遲擰蓋子的手指幾不可見地一頓,好在這時,老付夾著筆記本端著茶杯走進來。
奚遲長松一口氣。
“鐘都敲過了,還沒睡醒,昨天晚上都干什么去了”老付走到講臺桌放下茶杯。
底下哼哼唧唧一片。
“哼唧什么,都起來,去廁所洗把臉。”老付冷酷無情。
靠門一排南山男生拎著校服領口,集體扇風。
“怎么這么熱,西山是人嗎生存條件這么惡劣都能午休”他差點以為自己貼著太陽在睡。
說話的是廖爭,真身就是一只猙,赤皮五尾,身形似豹,真身很唬人,卻完全耐不住熱。
老付后背長眼睛似的,廖爭前腳剛起身打算開空調,老付后腳就出聲“等會兒。”
南山一群男生拖腔“啊”了一聲“老師我熱我熱”
“知道你熱,”老付在黑板上寫完下午自習課表,轉過身來,“感冒就是這么來的,醫務室現在還有十幾個新生在掛吊瓶,全是軍訓完直接吹空調鬧的。”
“先喝點水,把身上汗擦了,過十幾分鐘再開。”
南山一群小獸崽子自掐人中。
世界炙烤我。
“行了,”老付喝了口茶,“回熱馬上結束,過兩天會有一股強冷空氣南下,降溫幅度很大,這兩天都把外套帶著,不穿也先放教室里,尤其是嚷著要開空調的那幾個,開了空調都披件外套再睡,聽到了嗎”
“聽到了。”所有人拖著長音回。
“老師,我校服外套還放在家里,沒帶過來。”有人說。
老付“新校服還要一個星期左右,這幾天降溫的話先借借,多帶了外套的同學幫忙一下,也穿不了幾天,等新校服到了之后你們現在身上的也都得換下來。”
所有人突然反應過來。
換新校服不就意味著以后就要跟南山西山穿同款了嗎
為什么要讓本就不熟的關系雪上加霜
老付雪上再加霜“多給了你們幾天復習,不是給你們玩的,馬上就開學考,都注意點,誰在這當口給我感冒了,到時候數學卷子就讓誰講。”
所有人“”
出現了,魔鬼老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