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老付依舊是魔鬼。
第二天上午理綜考完,所有人心如死灰,食堂飯都不香了。
“考完理綜你還笑得出來”杜衡看著王笛,一臉“你是不是背著我們偷偷補習”的懷疑。
王笛放聲大笑“一個菠蘿電壓十萬伏特哈哈哈哈。”
“你說物理那道求電壓的填空題哈哈哈哈哈我以為我解方程把x消掉已經夠離譜了,竟然還有更離譜的,十萬伏特,這傻子誰啊哈哈哈哈哈哈。”祝余臉都笑裂。
王笛“這傻子是我。”
“”
祝余沉默,低頭,幾秒后,拿起筷子一戳一擰,在炸小黃魚上拆下一個魚頭,放到王笛盤里“吃哪補哪,多補補。”
王笛看著餐盤里的魚頭“謝謝,要不是那倆窟窿,還以為你給我夾了粒花生米。”
“坐遲哥后面你都能寫出十萬伏特來,看來五文聖帝列比特尊者不僅沒讓遲哥開啟下民智慧,反而沒收了智慧。”杜衡說。
祝余想了想“也可能是因為南山那位在,智慧對沖,把你沖掉了。”
王笛“”
放屁
“說到南山那位,遲哥和那位沒出什么岔子吧”杜衡輕聲問。
說到這個,王笛可就不困了“沒有,兩人一句話都沒說”
“沒說就好”祝余拍桌道,“就要讓南山那邊知道我們遲哥和南山那位完全不熟,什么一段情,根本就是沒有的事,我們奚山堅決不答應,就算對方是南山學生主席也不行,我遲哥獨美”
邱長清吃完飯,放下筷子慢吞吞開口“昨晚山海論壇里好像已經有人在說了。”
祝余“說什么”
邱長清“那人應該也是5號考場的,和笛子說的一樣,說遲哥和南山主席從頭到尾都沒說過話,應該不熟悉,起碼沒有傳聞中那么熟悉。”
王笛“”
他從來不知道開學考還有這種意義。
“很好,以這種趨勢,等英語一考完謠言就不攻自破了,”祝余拍了拍王笛肩膀,“這么看來,你橫插在遲哥和那位中間真是橫對了,兩人之間要是沒有你,一轉頭不就對上了嗎那傳個卷說不定都會被傳成傳個情。”
王笛覺得祝余夸張了。
“也不至于叭,傳張卷都能被傳成傳個情,那算上草稿紙和答題卡遲哥都給我傳了8張了,也不見有人說遲哥給我傳情啊”
王笛話音落下,所有人俱是一震,就連一向慢兮兮的邱小觀長都瞪大眼睛看著他,嚇得王笛以為主任來了,連忙回頭看“怎么了”
杜衡大驚“就算功德減一我也要說,好自信一副嘴臉”
祝余“狂徒竟在我們中間。”
王笛“我”
午休結束,總算到了下午英語考試。
王笛一進考場就看到奚遲靠在椅背上,帶著剛睡醒的倦意,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他臉色都有些發白。
王笛有些擔心地從課桌拿出一瓶風油精來“遲哥,要不要擦一點”
額角經脈一脹一脹地疼,奚遲伸手接過。
風油精氣味有點沖,不知道是起了作用還是心理原因,似乎有好一點。
幾分鐘后,監考老師夾著密封檔案袋走進來,邊改黑板上的時間和科目,邊說“同學們打起精神來啊,最后一門了,聽力準備。”
萬年不變的“九磅十五便士”試音響起,所有人低頭看題。
題目還未過半,奚遲耳朵里忽地“呲”了一聲。
那聲音像是老舊電視雪花屏的電流聲,出現得突兀,只一兩秒便消失,又在幾分鐘后再度“呲”了一聲。
奚遲以為自己耳朵壞了,直到熟悉的寒意冒頭。
奚遲“”
聽力結束。
王笛正抓耳撓腮做完形填空,前排忽然動了一下,他看見奚遲伸手,將椅背上的校服外套拿了起來。
奚遲把校服拉鏈拉到底。
那寒氣依舊涼得像是從骨子里冒出來,凍不化,身上校服帶來的暖意寥寥。
好在不像之前那么兇,除了冷沒有其他不適。
冷還能忍,比起寒氣,耳朵里時不時閃過的雜音更讓人悶郁,不頻繁,卻很容易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