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不太滿意奚遲突然停下的手,直把腦袋往奚遲手心里拱,奚遲一把按住它的腦袋。
“晚上了,別叫。”
貓像是真的聽懂了,安靜下來。
江黎視線落下,看著這只拱手心的小煤氣罐。
這觀里什么都快成精了,也只有身后和身旁這兩株木頭還沒開竅。
“要藏經干嘛。”奚遲問。
江黎這次答得很快“抄經。”
奚遲看著江黎的念珠“都戴這個了,還需要抄經”
這么嚴重
江黎悠悠開口“不是抄給自己的。”
說完,他從長椅上側身,抬掌在身后那株楠木上敲了敲“多少歲了。”
“三千多,”奚遲跟著轉身看過去,“具體也沒記錄。”
“養在清云觀里,也供了不少香火,這么多年還沒生靈也挺奇怪。”奚遲又道。
“不奇怪,”江黎看了身側的人一眼,淡聲開口,“木頭開竅都晚。”
奚遲渾然不覺江黎的視線,此時只能想起老觀長給他的那堆啟蒙書,以及每次來觀里都要念叨兩句的盼望。
他看著楠木,很輕地嘆了嘆“老觀長都65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它生靈。
江黎笑了下。
兩人坐在楠木厚重密實的樹蔭里,晚風拂身,風動葉響。
“所以,也別太晚。”江黎的聲音融在葉動聲中。
奚遲偏轉過視線。
江黎眉眼的情緒柔和得不像話,他望著他,淡聲道“別讓人等太久。”
當晚,一群人鬧到凌晨三點才下山。
拿了老觀長親筆寫的對聯,擼了貓,上了香,甚至還吃了一頓夜宵素面。
下山的時候,已經快要4點,可跨年夜的街頭仍舊熱鬧非凡。
夜宵攤還沒歇,早點攤又剛出街,王笛他們沒忍住,使勁攛掇之下,一群人又吃了不知道算早點還是算夜宵的一頓,這才各回各家。
所有人睡了個昏天黑地,班級群難得安靜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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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三天轉瞬即過,新年對聯都還沒捂熱,一回校,老付就宣布了期末考的時間。
一群人心比這隆冬的天都要冷。
但畢竟是期末考,關乎著老付能不能快樂,媽媽們能不能快樂,家庭能不能和睦,年能不能好好過,以及能拿到多少壓歲錢,學習欲望忽然強烈,在“再這么擺下去,我真的要掛了”和“再這么學下去,我真的要崩了”中毅然選擇了后者。
王笛學到恍惚,一整個考試月都沒摸娛樂休閑項目一下,已經到了看見“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腦海中都會浮現“李清照這牌能胡七小對兒”的程度。
甚至還在桌上貼上了“廢寢忘食”四個大字。
廖爭看到,大驚“這么刻苦”
只是一個期末考而已,倒也沒必要到學到這種程度。
結果祝余在一旁搭腔說“別連起來看,你拆開來看。”
廖爭“”
什么叫拆開來看
“廢、寢、忘、食,這樣看,是不是每一個字都很符合了。”祝余一字一字道。
王笛“”
咖啡香飄了一整個考試月,在王笛他們要學到昏迷的時候,總算迎來了期末考。
這次期末考由各大教研組組長親自操刀,還聯動了山海其他幾大高中,聲勢之浩大,難度之深前所未有。
語文就已經棘手了,數學卷子一發,不少人當場就想去放牛。
放牛多好,沒有函數,沒有最大值最小值,沒有可不可導,只用放牛,牛吃草,他們睡覺。
“誰能告訴我,為什么一張數學卷子要讓我做閱讀理解我甚至都讀不懂題”
“呵,只有數學嗎,我語文古詩詞填空都丟了分,考試的時候古詩詞沒想起來,歌詞倒是想起了200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