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切敏郎聽說過他跟進的案件,在場所有人都看見夏油杰英雄救美的偉岸背影,根本攔不住。
尋常人只會覺得這孩子有勇有謀,并不深究他為何出現在此,制住比自己大一輪的成年人的原因,可小田切敏郎看后,幾乎是第一時間斷定,這孩子身上也懷揣著秘密。
大概率與咒術界相關。
他回答道“絕大多數是靠家系傳承,一些則是天生的咒術師。”
“他們眼中的世界與普通人是不一樣的。”
小田切敏郎看見,他學弟的小手指神經質地顫抖兩下,很快就停止了。
“我明白了。”夏油警視長是再合格不過的中年人,情緒藏于腹,嘴巴比最堅硬的龜殼還難撬開,他就坐沙發上的姿勢像小田切鞠躬。
“感謝學長指教。”
佝僂著背,坐在沙發上,夏油警視長雙手交叉,眉頭緊蹙,已然陷入回憶,在他出辦公室前,小田切敏郎叫住了他“這話本不該我說。”他端正嚴肅的前輩如是說道,“咒術師是一條極其辛苦,看不見前途與未來的道路,尤其是覺醒咒術能力,沒有家族托底的平民術式,折損率非常高。”
“比我們的職業還高嗎”
“遠超。”小田切敏郎說,“恐怕連臥底,存活率都比他們高吧。”
“他們所面對的,是我們無法想象的強敵與災害,在這自然生長的天災面前,一切謀略都是無用的。”
夏油警視長“”他深深鞠了一躬,“感謝您的指教。”
在這段對話后,他腦海中又插入了多少年前的回憶,他記得很清楚,小時候夏油杰會指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問“父親,那是什么”
他與夏油杰的母親初以為是孩子的惡作劇,可又知道杰并不是那種人,也不是沒擔心過怨靈附體,日本的都市傳說中有太多此類事件,同時也沒放下多類醫學檢查。
結果自然是不了了之,什么都沒查出。
杰從小就是個聰敏穩重的孩子,在發現從父母口中得不到什么回答后,很快他沉默了。
已經有多少年了呢,不曾聽見相關疑問,難道是他一個人苦苦掙扎在咒術師的世界中嗎
不由抬頭看向遠處的窗臺,臺面上擺放著魚缸,孤零零的魚在缸中游動,只有水草與鵝卵石與它作伴封閉的孤獨感,說得就是這條魚吧。
他遍布溝壑的面龐深深地、深深地埋在手心中。
我應該怎么做
父母的糾結夏油杰并不清楚,次日一早,他先去家入硝子家,將大門拍得咚咚咚直響,雖有擾民的嫌疑,還是將睡懶覺的硝子從被窩里薅出來。
硝子一邊打哈欠,一邊道“你沒事吧,夏油。”這種“你沒事吧”類似于“你人沒問題吧”“我看你思想很有問題啊”。
“這可是暑假,難得的冗長暑假,一大早就起床鍛煉,跟笨蛋一樣。”
夏油杰自有正論說服硝子“身為咒術師,在咒靈面前需有自保之力,我們沒有咒具,只能靠空手搏斗。”
“硝子已經能用咒力源源不斷地強化軀干,但空有力量不會招式,浪費的余地很大”
面對這教科書一般的論段,硝子的表情變成“”,她伸手捂住耳朵道,“知道知道,一起去吧。”
其實她知道夏油杰說的都對,但
硝子好累、好麻煩,說到底鍛煉這件事就很像體力笨蛋會做的事。
走到半路上忽然想起“對了,你先前說,還有一名同學,也可以看見咒靈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