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務員又說“不過,因衛生間在兩節車廂的連接處,第四與第五車廂的乘客都有可能使用,也不排除第三車廂的乘客因衛生間擁擠來這。”
嫌疑犯的活動范圍很廣。
獲得乘務員證詞的同時,還是小學生的工藤新一先于父親一步跑至第四車間,詢問驚魂甫定的中年男人“訥訥,大叔,剛才你有看見什么人來五車間的廁所嗎”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性道“不是很清楚,剛剛我一直在看報紙”
此時,兩名年輕人火急火燎地逆人群而來。
“啊,莫非你是工藤優作先生”開朗的男聲打斷工藤優作的思路,萩原研二輕松的語氣驅散一室的緊張氛圍,“我是您的書迷,您的暗夜男爵系列讀過無數遍。”
工藤優作道“你好。”
“喂,研二,可不是求簽名的時候。”臭著臉的松田陣平忍不住了,越過萩原研二,硬邦邦地低頭,“工藤先生,我與這家伙都是東京警察學校的學生,能為拆彈幫助。”
他從報紙上看過工藤優作的大名,罕見地用上敬語。
一般情況下,警校生對拆彈只略通皮毛,可仔細打量二人后,工藤優作給予全部信任道“那就拜托你們了。”
話音剛落,穿制服馬甲的男性火急火燎地走來道“工藤先生,我們發現了一枚炸彈。”
“滴滴、滴滴。”
紅藍相間的線密密麻麻纏繞在圓形炸彈后,仿若向心臟輸送血與動力的管道,鐘表似的滴答聲昭示時間的流逝。
只看一眼,冷汗便順流而下,浸透襯衫最弱的布料。
松田陣平口叼十字起,手握剪刀鉗,事出突然,新干線上絕不會準備防爆服,他穿一身休閑裝緊貼炸彈,無論當量多低,貼臉的距離足以讓不做防護的普通人尸骨無存。
松田一點兒也不怕,棕黑色的瞳孔透著一股子躍躍欲試,他天賦斐然,擁有一眼看透機械本質的能力,比起車門、引擎,精巧的炸彈更能勾起他的拆卸欲。
更不用說這是他頭回接觸跳動的炸彈,比學校的模擬機生動多了。
“咔嚓、咔嚓、咔嚓”
每聽見電線剪斷的聲響,乘務員的眼皮子都忍不住顫抖,心更是提至嗓子眼,這聲音一點兒也不暢快淋漓,在他聽來就像是死神的召喚。
短短四十秒,第二枚紅燈熄滅,還有四枚。
拆彈是松田陣平與萩原研二的主場,至于找到炸彈,推斷出犯罪嫌疑人身份,則是偵探的職責。
然而
“喂喂。”上揚的尾調為清洌的少年音鍍上傲慢的外殼,“好慢,才發現一枚炸彈,剩下四枚我可都找全了。”
藍瞳掃視全場,嫌棄之情溢于言表“行不行啊,大叔們,快點跟我去把炸彈都解決了吧。”
距柯學元年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警官們尚未習慣在兇案現場逛來逛去的少年偵探,再加上五條悟的語氣實在欠扁,乘務員率先呵斥道“這可不是小孩能來的地方,你家大人呢”又補充道,“這里很危險,快點離開。”
五條和也,輔助監督上前一步,在五條悟面前比鵪鶉還要慫的男人厲聲呵斥“注意你的言辭。”
西裝包裹男人瘦削而高挑的身軀,梳理整齊的白發下是張嚴肅而刻薄的臉,下拉的嘴角暗示他有多不好說話,反光鏡片更像是律師、管家的專屬。
跟在時髦小男孩背后的管家、傭人,這詭異的搭配令在場人生出古怪的念頭。
喂喂,怎么回事,日劇漫畫這是哪來的小少爺。
偏偏小少爺本人一點兒也不識趣,還用討人厭小鬼專用語氣道“三車廂的過道、二車廂12排a座底部、八車廂行李架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