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的嘴撅得能掛油瓶,他想說什么很快就能見,這都半年了,連個信都沒傳
騙子、拖延鬼、要吞一百根針
夏油杰
罵了足足三分鐘,才將跪坐于障子門外的女侍喚來,貼金箔的扇門沿軌道滑開,待看清門外之人,五條悟的小貓批臉垮得更厲害。
他嫌棄道“你怎么也來了。”
來的是皺巴巴的老橘子,五條家的大長老。
在老人家中,大長老也是最逼逼叨叨的那一掛“悟大人,可不要忘記今天是什么日子。”
“知道,不就是除舊布新嗎”五條悟不屑地說。
“除舊布新”本意指將長年不用棄置的器物丟到屋外,用火燒掉它,以免有妖怪作祟,咒術界,這一詞匯背賦予新的含義。
咒靈、妖怪都有百鬼夜行,前者夜行,皆是魑魅魍魎,后者則是在妖怪之主帶領下的巡視地盤行為。
進入二十世紀,活動的妖怪越來越少,法力高強的藏于人類社會,已經很多年不曾“百鬼夜行”了。
咒靈正相反,迫于外界壓力與九十年代經濟泡沫的余波,以及日益增長的人口數,咒靈們的百鬼夜行活動呈幾何倍遞增,以至于咒術師不得不按季度進行咒靈大清掃。
此活動被稱為“除舊布新”。
京都地區的“除舊布新”以御三家為核心,今歲前五條悟未參加過,也是他有了全天候無下限的能力,并能隨意釋放“蒼”,才可參加。
今年,是五條悟全面解禁的一年,也是五條家敲鑼打鼓宣布他存在的一年。
大長老接過女侍的工作,替五條悟撫平浴衣上不存在的褶皺。
他本應穿紋付羽織袴,可五條悟鬧著不愿穿,說什么“丑”“土老帽”“夏天穿它熱死了”,五條家人只能“好好好”“不穿就不穿”。
五條悟提出穿他的cityboy穿搭,牛仔褲板鞋與t恤,長老們就不同意了,苦口婆心道“少主,這可是你在御三家面前的第一次亮相,得穿正式衣服。”
五條悟長長地“切”一聲“什么正式亮相,每年正月的年會算不算,御三家之間的交流會算不算我已經亮相不知道多少次了。”
大長老耐心地整理領口,確保對襟平整“這不一樣。”他心平氣和地說,“以前那只叫露面,而這一次是向其他兩家證明屬于他們的時代已經結束了,少主你將如烈陽一樣懸掛在天空上,無人能侵犯您的權威。”
“六眼與無下限的搭配,您將成為這個時代的領軍人。”以平和語氣道出狂傲之語,“您是五條家的神子。”
五條悟“切”了一聲,說實在的,他根本不在乎這事,太無聊了,他寧愿猜猜究竟什么時候才能見到杰狐。
“知道了知道了。”趕蒼蠅般的揮手道,“總之,只要把街上游蕩的咒靈全部清除就行了吧。”
大長老說“沒錯。”
“不過,那都是午夜的工作,白日還請您撥冗參加酒會,其他兩家的人物、京都的小型咒術世家,高專的人以及各界有能力之人都會參加。”見五條悟已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大長老安撫道,“忍忍就過去了,一季度只有這么一天。”
五條悟心說,別說一季度了,就算一年只有這么一天,我也懶得參加。
一天干什么不好,打游戲不香嗎番不好看嗎浪費在這無意義的事情上。
真無聊。
“到了,京都。”
穿黑西裝的便衣警察手提公文包,齊刷刷地下車。
這不是夏油警視長第一次來京都,卻是他心思最復雜的一次。
以往來京都,腦海里是紅葉之都的盛景,是優雅靜謐的皇居,是隱與蓊郁樹林間的清水寺,是代表豐收的伏見稻荷大社
一旦知道咒術界的事兒,這座千年古都在他眼中也變得光怪陸離起來。